薛沉淵的態度好一點,這人很可能是自己老婆的上司。

現在還沒有了解情況,周閒還挺擔心薛沉淵對阿雪說不利於自己的話。

薛沉淵從周閒的舉止中讀出一股異樣的尊敬,彆扭極了。他垂著眼簾,低聲道:“奴才遵命。”

“別這麼客氣,多喝點。”

周閒一直在給薛沉淵倒酒,他一個人都喝了快半瓶千日醉。酒的後勁慢慢來了,臉頰泛紅不明顯,唇瓣還沾著酒液,一雙漂亮的眼眸輕眨兩下,有些溼潤,望著周閒的目光漸漸多了些一抹幽怨。

從遇到周閒這個王八蛋開始,他就變得不對勁了。

薛沉淵本該死在當年那場大火中,但他僥倖未死,從此便走上了為所有人討回公道的道路。

三年以來,他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情緒變得如一潭死水,卻在遇到周閒那一刻徹底爆發出來。

年少時的夜夜夢境足以讓一個少年人心生情愫,總覺得命運將他與另一個人糾纏在一起,眼睛再也看不見任何人,只會被那個人牽動心情。

時隔多年,當他真正在現實遇到那人時,薛沉淵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尤其是周閒好像也對他有些異樣的舉止,從花舫上的驚鴻一瞥後,這人就在暗地裡尋找他。

第二次見面,周閒就對他死纏爛打,再到第三次見面時的曖昧遭遇,薛沉淵懷疑周閒和他一樣,也曾在夢境相見,所以才做出這麼不要臉的行動。

“你怎麼這麼看我?”

周閒注意到薛沉淵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心裡突突跳了兩下,薛沉淵該不會又想要勾引他吧?

這位反派真是一點都不正經,不像他家阿雪!

月亮從厚重的雲層中鑽了出來,皎潔的月光灑落,從靛藍色的衣衫慢慢移動到蒼白的臉頰,薛沉淵喝醉了,臉頰酡紅,眼神溼潤,帶著難言的情愫。

儘管這張臉很普通清秀,可是那雙眼眸卻漂亮得像是承載著星輝,又像靜謐深邃的海洋之眼,直勾勾地盯著周閒的時候,給他看得向後退了退。

“你退什麼?”薛沉淵歪了歪頭,眉頭輕皺,聲音冷淡又帶著一抹低低的嘲笑。

換張臉,這傢伙早就撲了上來。真是個色慾燻心的傢伙,和他坐了這麼久,居然一點不對勁都沒有察覺到。

“預防萬一,免得你以下犯上。”

周閒一臉正氣地看他,才半瓶酒怎麼就醉成這樣了?要不是顧忌阿雪,周閒都想讓薛沉淵跳水冷靜一下,別這麼喜歡走歪門邪道,正經的反派可不會做這種事情,希望他回頭是岸。

薛沉淵撐著臉看他,表情浮現出一抹疑惑:“以下犯上?靜王殿下,我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吧?”

他什麼都沒說沒做,周閒怎麼就覺得他不懷好意?上次還好說,不小心跌倒在周閒的腿上,薛沉淵無話可說。

這次只是多看兩眼罷了,周閒就自動給他扣上了心懷不軌的標籤,彷彿下一秒就要撲倒他一樣。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本王是個守男德的人,我的一切都只屬於我的未來妻子,你做什麼都是沒用的。”周閒一臉深沉地開口。

他的眼睛很尖,薛沉淵表情一變,他就知道他試圖勾引人了,要不然幹嘛用這雙眼睛這麼看人!

薛沉淵嘴角一抽:“男……男德?”

是我喝醉了,還是你喝醉了?

周閒目光譴責地看他,好似在看個不守男德的放蕩男:“看在你喝醉酒的份上,本王就不和你計較了。夜色已晚,別總想著勾引良家婦男,你去休息吧,我也要休……你做什麼?!”

話沒說完,周閒已經大驚失色,只因薛沉淵氣笑了,忽然走到他面前說:“想糾正你一件事情。”

薛沉淵半靠在周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