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裴正明就將地址發過來了。

陳群,年僅24,一畢業就去做了臥底。沒想到因救許不凡而折戟在那裡。

他的父母還挺年輕,50歲左右,但現在卻一頭白髮,面色蒼老了許多。

許不凡滿懷內疚,謊稱是陳群的朋友,兩老見到兒子的“朋友”來訪,臉上立刻洋溢起熱情的笑容,忙前忙後地招待著許不凡。那股子熱情勁兒,讓許不凡愈發覺得無地自容。他望著兩老充滿期待和喜悅的眼神,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洶湧澎湃,幾乎要將他淹沒。

許不凡陪著兩老寒暄了一會。在交談中得知,兩老都是事業單位的職工,經濟上吃喝不愁,生活也算安穩。然而,物質上的富足卻無法填補他們內心深處那巨大的空洞,他們承受著唯一獨子不再的沉重壓力。兩老熱情的招待,使得許不凡更加難受。

最後問兩老要了銀行卡號,轉了200萬,謊稱是欠陳群的,兩老哪裡肯收,在許不凡的再三推讓下勉強收下,許不凡再三表示,自己有空時會來看望兩老,如有困難需要幫助,一定要告訴他,聽的陳群的母親直摸眼淚。

許不凡懷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

下得樓來,許不凡的腳步略顯沉重,心事重重的他剛出單元門,一輛小汽車便緩緩開了過來,不偏不倚地攔住了他的去路。

此時的許不凡眉頭緊皺,心中的煩悶又增添了幾分。“真沒素質”,他忍不住小聲嘀咕著,那聲音裡充滿了對這種行為的不滿和抱怨。許不凡的目光落在那輛車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惱怒。

小汽車的後車窗緩緩降下,映入眼簾的是一白鬚老者正坐在後座。那老者面容滄桑卻透著一股威嚴,雙眸深邃如潭,彷彿藏著無盡的故事。

“上車”,老者平靜地開口道,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力量。

“莫名其妙”許不凡不耐煩,這都什麼人啊。

“許不凡,闖過緬北,殺過人”,老者平靜地說著。那語氣看似波瀾不驚,卻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許不凡的耳邊轟然炸響。

這一聲晴天霹靂,炸得許不凡頭腦發麻,整個世界彷彿在瞬間崩塌。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與驚恐,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一直在竭力隱藏自己殺人的事實,雖然是被迫自衛。在他的內心深處,那段經歷是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疤,是他午夜夢迴時揮之不去的夢魘。

現在卻被一個陌生的老者道了出來,怎能不震驚,他瞬間想到了裴正明,他們肯定還有人在那邊目睹了全過程。

他定了定神,冷靜了一下,“死就死吧”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正所謂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管他呢,總要勇敢面對,如果他們用這個來拿捏自己,以自己的能力,還是可以拼個你死我活的。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有什麼目的,但決不能被他們任意驅使。想通了一切的許不凡,頓時清明瞭許多。

許不凡一咬牙拉開車門,坐在了老者的旁邊。

車子緩緩駛出了小區,老者反而閉目養神起來,一言未發。

許不凡自然也不作聲,以不變應萬變。

車子一路疾馳,開到了西湖邊一處無人的地方,緩緩停了下來。四周靜謐無聲,只有微風吹過湖面帶來的細細漣漪,以及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

“老夫墨淵,你可以稱老夫墨老。”老者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寧靜。

“墨老?有何指教”

“墨老?有何指教”,許不凡連忙問道,語氣中滿是疑惑與警惕。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墨老,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線索。

墨老開啟車門,邁著沉穩的步伐向著湖邊走去。他的身影在微風中略顯孤獨。離汽車有一定距離,直到湖面一米處,墨老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