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州城,聚賢閣頂樓。

濟州府在任大小官員,聽聞李逵在牢城營劈了包婷,都驚的說不出話來。

熱鬧非凡的宴飲現場,頓時如葬禮一般沉重,大小官員個個如喪考妣,大氣都不敢出。

過了良久,通判鍾東才如夢初醒,幽幽說道:

“團練使孫輝何在!”

孫輝戰戰兢兢走出來,拱手道:

“濟州團~團練使孫輝在。。。”

鍾東看著孫輝,欲言又止,起身走到孫輝跟前,握著孫輝的手說道:

“孫團練,茲事體大,處理不好,我等性命休矣,現今濟州城,軍中以你為尊,一切都靠你了!”

團練使孫輝聽罷,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

“李知州,韓都監在時,一切要務均有他二位操持,近日局勢,小人恐怕難以應付。。。”

鍾東還以為孫輝是想抬高身份,殷切地盯著孫輝,孫輝卻目光躲閃,全身都在顫抖。

鍾東知道,孫輝就是個酒囊飯袋,他無奈地嘆一口氣,目光掃過在場眾人。

在場濟州長史、別駕、觀察、都頭人等,全都像是課堂上被老師抽查的學生,把頭深深埋了下去。

只有新任六案孔目石秀,雙眼炯炯有神,身姿挺拔地站立場中,猶如鶴立雞群,恰似虎在羊群。

鍾東趕緊走到石秀跟前,雙手緊緊握著石秀雙手,激動地說道:

“石兄弟真是天賜我濟州的好孔目,那梁山李逵既然是你捉來的,那你一定有辦法再捉到他吧!”

石秀說道:

“那李逵沒什麼可怕的,唯獨手裡兩把斧頭無人能擋,我能拿住他,是因為他放下了斧頭,現在他提著斧頭大鬧牢城營,這就有點難辦了!”

鍾東急切地問石秀道:

“那現在可有什麼辦法捉拿他嗎?”

石秀看一眼張悅,當即面向鍾東,單膝跪地拱手說道:

“事到如今,在下斗膽請求通判,讓我在濟州軍營裡,挑選二百個精幹軍漢,捉拿李逵!”

鍾東聽完大喜,直接扶起石秀說道:

“事出緊急,梁山賊寇進入牢城營劫獄,我現在就保舉你為濟州府團練使,暫領濟州兵馬,即刻前往軍營,調兵平亂!”

石秀重重拱手說道:

“多謝恩相錯愛,在下定不辱使命!”

言罷,起身走到團練孫輝跟前,說道:

“既然如此,還請孫團練儘快交出印信等物,兵貴神速,片刻不敢延誤!”

孫輝連連答應,趕緊帶著石秀來到軍營,將印信、兵符一應物品,全都交給石秀,開開心心回家去了。

石秀當即挑選老弱病殘二百人,讓一副將統領,前往濟州牢城營,處理善後事宜。

親率精幹軍漢二百人,趕赴聚賢閣,護送通判鍾東、別駕黃全等人返回州府衙門。

鍾東、黃全回到府衙,坐立難安,思前想後,最終還是讓石秀帶人,陪同他們到牢城營檢視情況。

眾人來到牢城營,石秀派來的二百老弱病殘,早已經把這裡打掃一新,在大廳裡擺放著屍體,用一片破席子蓋著。

鍾東在門口一看,噗通跪倒在地,膝行到屍身前,哭喊著:

“我的親孃唉,是哪個天殺的,不長眼睛的狗奴才,竟然給包夫人蓋這麼一片破破爛爛的竹蓆子!”

一位老兵顫顫巍巍走過來說道:

“鍾通判吶,你先不要哭,這兩個是小牢子的屍身,包夫人屍身在後堂安置!”

鍾東噌地跳將起來,罵道:

“小牢子趕緊讓家人抬回去,別放在這裡礙眼,那個沒心眼的還給蓋張破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