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聽聞林教頭有事,顧不得細問,趕緊叫曹正前頭帶路,眾人一起來到林沖住處。

宋江未曾進門,便撲通一聲跪倒在門外,重重磕頭,哭喊著:

“林教頭,是我黑三郎害了你啊!若不是我阻止你殺那高俅,你也不會鬱結而亡啊!”

“什麼?林教頭死了?”武松大驚,一腳踹開房門,衝了進去,眾人頓時亂作一團,往屋裡擠。

張悅一個翻身落到門內,張開雙臂擋住眾人,高呼道:

“各位兄弟,不要驚慌!”

眾人見是張悅,才停了下來,張悅轉身對宋江說道:

“宋頭領,方才曹正兄弟只是說林教頭有事,也沒說林教頭死了啊!你為何如此悲傷?而且就認定他已經死了呢?”

宋江被張悅問的啞口無言,眾好漢聽張悅此言,也感到宋江反應異常,有幾個機靈的,早已明白了其中貓膩,暗自替林沖惋惜。

盧俊義從門裡望向躺在床上的林沖,悲傷地說道:

“公明哥哥既然都這麼說多了,林沖兄弟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不可能,林教頭一副橫煉筋骨,曾遭遇多少次奸人迫害,都毫髮無傷,怎麼可能因為幾杯酒就一命嗚呼了?”

“是啊!是啊!除非是毒酒!”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張悅趕緊說道:

“各位稍安勿躁,林教頭到底情況如何,我進去一看便知,還請各位靜待,莫要亂動,若林教頭真死於非命,也要保護好現場,才能查明真相,告慰林教頭在天之靈!”

張悅說完,眾人都安安靜靜地站到了院裡,宋江此時已經大汗淋漓,張悅一把抓住他的手,說道:

“走,宋頭領,我們進去看看,林教頭到底是死是活!”

張悅、宋江、盧俊義、魯智深、武松等人,先後走進林沖屋裡,張悅來到林沖床前,見林沖面色鐵青,僵直地躺在床上。

張悅趕緊用手摸了摸林沖額頭,發現觸感冰涼,再伸出手指探了探鼻息,果然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張悅趕緊叫魯智深打來熱水,讓武松將林沖扶起來,開啟口腔檢視,並無異物,看來並不是醉酒後嘔吐物窒息。

宋江也不上前檢視林沖狀況,待張悅看完,問道:

“張悅兄弟,林教頭到底是死是活?”

張悅扶著林沖緩緩躺下,語氣平穩地說道:

“我曾跟師父學過一些岐黃之道,跟著他老人家遊歷四方時,也救治過不少疑難雜症,但從未見過林教頭這種狀況!”

魯智深砰地一聲放下水盆,急切地說道:

“兄弟你急死人了,說句痛快話,林教頭到底是死是活!到底有救沒救?!”

張悅看一眼不省人事的林沖,痛切地說道:

“林教頭他此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比經受十八層地獄還要磨人!”

武松噌地拔出腰下戒刀,一步上前,果斷道:

“林教頭英雄也,怎可令他如此受苦,我等活要活個快意恩仇,死要死個果敢痛快!兄弟,我送你一程把!”

“武都頭且慢動手!”宋江一步上前拉住武松,繼續說道:

“兄弟忘了我梁山還有神醫安道全了嗎?快請安道全來!”

曹正飛速去了,不多時,一個頭戴方巾,身著麻布長袍,肩挎藥箱的老人走了進來,見過禮後,徑直來到林沖床前,只瞅了一眼,便說道:

“奇哉怪也!林教頭這是身中奇毒啊!”

眾人聞言,莫不驚慌,盧俊義上前一把抓住安道全肩膀,呵斥道:

“你這老兒,仔細看了麼,就說身中奇毒?”

安道全不耐煩地推開盧俊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