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能心知此事幹系重大,當即捏碎玉牌,離開十方界。回到無量十方洞內,果見偌大的洞腹中守著慧真、慧能兩位長老,並護寺堂若干弟子,嚴陣以待。

袁能急向兩長老說明寒凌江的一番猜測,二人雖然對穿越兩地界壁這在他們眼裡看來是毫無可能的事感到震驚,但也不能不防。當下派遣弟子傳達各峰搜山命令。

慧能長老和護寺堂弟子仍駐守此地。慧真長老則回至洞外,施展其獨門秘技:六慧淨眼。

龐大的靈識以他為中心散開,瀰漫整個大荒山範圍,一切靈炁脈絡,熟悉的、不熟悉的、雜亂的、規整的、移動的、散漫的,漸都浮現其腦海。

如果寒凌江猜測正確,那大荒山內一定存在黑炎蹤跡,可偏偏是這五行外的黑炎,他六慧淨眼辨識不了。他正感到頭疼,忽察覺東峰某外院僧房裡,有兩道純鬱成形的靈炁不住散逸。慧真知道,那是兩名弟子遇害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飛到院內,屋門口橫躺著兩名弟子屍身,屋內是一個身形粗壯的中年男子,五官深邃、鼻樑直挺。他腳下張開一道蓮花法陣,陣上生出丈高黑炎,半個身子已在其中。

看見慧真長老朝自己衝來,也不言語,只屈指一彈,無匹的氣勁爆開,剛半隻腳踏入屋內的慧真長老竟遭生生彈出三丈,落回他之前站立的地方。

“這人,好厲害!”慧真長老大驚。再度提氣衝去,黑炎沒去男子全身,連帶地下法陣,消失不見。

十方界內,三人與石復榮的戰鬥局勢愈發不妙。明歸因靈炁衰竭,漸脫離戰圈,一心想助方晴卻怕助拳不成,反受己累,不敢貿然上去。

其後不久,方晴獨木難支,獵物與獵人的關係換了方向,數次險遭抓去。場下眾人與寒凌江看著心急,卻都無能為力。寒凌江本想讓求幻神鼠相助,豈知對方也忌憚那來歷不明的黑炎,不敢犯險。心下想如若沒有那道黑炎,就算石復榮修為再高,方晴、離霄、明歸三人齊上早該擒住對方,不至於淪落到此。

可有什麼辦法能對付那黑炎呢?

寒凌江絞盡腦汁思索,想起從前與老道遊戲江湖,無論遇到多難的困局終能化險為夷。這世上原不存在無法解決的困難。辦法一定是有,只是自己沒想到。

望著石復榮身上升騰的黑炎,好似有吞噬萬物的能力,毫不講理還無懈可擊,就像是……寒凌江忽然想起,想起那個神秘山洞和神秘嬰孩:天屍鬼嬰。

“天屍鬼嬰,炁之本源,能剝奪世間一切戾氣,觸之即潰,萬物解離。”寒凌江喃喃自語,回想那時老道講起的炁之本源,和由本源戾氣演化來的天屍鬼嬰。不禁去想若是這兩種都看似無解的存在對上會是什麼結果。

究竟是黑炎吞噬了鬼嬰,還是鬼嬰解離了黑炎。進而又想起初入雲隱寺,老和尚也與他講過的另一種本源靈炁:天陽源靈。稱其為:“萬物之母,萬物之敵。”

一個奇怪的念頭在寒凌江腦中躥出:“若是我的天陽源靈與那黑炎對上又會怎樣?”他想起前些日子與方晴的比試,若說吞噬五靈炁,黑炎能做到,他也能做到。

正思索間,周圍傳來一陣驚呼。原來是方晴不慎中了石復榮的大水籠困術,一時不得脫身,後者挾戟破風,數息便要到他身前。

寒凌江正色道:“膽小鼠。沒本事幫忙,有本事把我送上去嗎。”

幻神鼠以為他又要求自己相助,不幫兩字剛說出口才聽完其言,不解道:“送你上去?送你上去能幹嘛?送死?”

寒凌江沒空與他扯嘴,急道:“你只管把我送到天上那貨頭上,其餘事不用操心!快,來不及了!”

幻神鼠知寒凌江沒與他開玩笑,只道:“送你上去可以,可莫要指望鼠爺會出手相助。你小子玩死了,鼠爺大不了晚幾年再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