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釋放出獄後,魯剛便做了號頭,一切照舊。

相對於大龍,魯剛就大氣太多,每次來煙了,都會每個人發一包,而且還是裡面能買到最好的煙。

經濟案犯,的確是有錢!

整個號房前所未有的和諧。

號房裡人來了,走了又來,直到雷易進來時所有的人都已經走完了,雷易便是這間號房裡最老資格的存在。

老鄉們和之前本地人他們那一批走的時候都給雷易留了煙,不過時間一長就抽完了,好在魯剛對他也挺好,每個月給雷易買三條煙,還有梅菜筍絲泡麵什麼的也都有給雷易準備一份。

搞得雷易很不好意思,自己又沒有可以報答的地方。

魯剛的解釋是就他來的時間最長,是號房的元老,再者便是看雷易挺順眼。

盛情難卻之下,雷易也只好默默記在心裡。

算起來魯剛也只比自己晚出去一年多而已,說不定在外面還有機會遇到。

一個個的出去都給雷易留了聯絡方式,雷易把所有的電話號碼都記在一張紙上,放在櫃子裡。

像肖康還有老鄉們,都對雷易挺好的,有機會的話,出去得好好聚聚。

雷易現在的日子,是很好過的,雖然不是號頭也不是管事,但是基本上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當然了,雷易也不會越界去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這天傍晚,馬文娟走在鍾海街上,自言自語道:“一會兒再去看看錶哥有沒有在這兒,這個時候還有點早,說不定還沒下班回家。”

聽她的意思,已經去過了林河的住處。

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馬文娟臉上看不到一絲的表情。

這裡走走,那兒坐坐,總算是到了晚上九點鐘,馬文娟再次來到林河的住處。

在門口扯開了嗓子喊著“表哥!”

明明就看到林河住的那間燈是亮著的,怎麼叫了幾聲都不應呢?

“表哥!”

似乎住在這兒的人們都感覺到挺吵的,都開了門出來一探究竟。

“喂,美女,你找誰啊?你表哥叫什麼?”

馬文娟死死盯住林河那間出來的人,並不是林河。

“請問林河呢?他不是住那裡的嗎?”

那個大叔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啊!我過完年才來這裡住的,你是不是找以前住這裡的人啊?”

聞言,馬文娟站立不穩,向後退了兩步穩住身形。

低聲呢喃:不,不…

轉身走進黑暗之中,那道原本靚麗的背影此刻顯得非常淒涼無助。

怎麼辦?

馬文娟想著去找黑皮,可是轉念一想便放棄了這個念頭,黑皮跟雷易並不是多麼熟悉,雷易出來後不一定會去找他,但是他肯定會回鍾海,會找林河。

然而現在林河已不知去向,無法聯絡,那…對了!馬文娟忽然眼前一亮,自己再去租住之前的房子,那樣是不是可以等到他?

第二天上午,馬文娟找到房東,卻被告知整棟樓都沒有空房子,無奈又在附近幾棟樓都去問過,還是沒有空房子。

年初,出來找工作的人很多,現在要找房子確實有點難。

馬文娟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了鍾海。

又過了一個酷暑,迎來了寒冬。雷易剩下的刑期只有兩個多月了。

這天,魯剛拿著個本子從外面進來。

剛進門就喊道“十八,十八,你來!”

雷易此時正在幹活,穿珠子,汽車坐墊那種。

聽到魯剛的呼喚,雷易應道:“怎麼了?”

“好事啊!你出來嘛!”因為在生產,所以號房裡面比較亂,魯剛說完便坐在放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