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開始,血手營的人在馬廄各處點火後迅速集結在最開始潛入馬廄的地方。

一時間,馬廄火光沖天,鞭炮聲四起。

馬匹受驚,迅速向著那條王召特意留下來唯一沒著火的通道匯聚、狂奔。

還有一半的馬匹尾部綁著火把,此時火把已經全部點燃,隨著馬匹的匯聚,逐漸形成一股星火洪流,直衝綠甲騎兵主營。

突如其來的騷亂讓綠甲騎兵猝不及防,已經休息計程車兵第一時間開始穿戴重甲,快速反應部隊則迅速朝馬廄這邊趕來。

最先趕到的快速反應部隊最慘,受驚的馬只會向前狂奔,他們正好迎面撞上受驚的馬群,一時間,快速反應部隊被撞了個人仰馬翻,眨眼間便被馬群吞沒,然後再也沒了聲息。

重甲的確可以保護綠甲騎兵不受兵刃的傷害,但面對踩踏或鈍擊,重甲反而是累贅,倒地的綠甲騎兵有堅硬的重甲保護,雖不至於被踩成肉泥,但關節基本全部被廢,全身各處骨折,虛弱的躺在地上任由受驚的馬群從自己身上踩過去,痛苦且絕望的等死,但偏偏不能立刻死去,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異常殘酷。

綠甲騎兵的人數大約一萬二,快速反應部隊有一千五百人,而剛剛,那一千五百人連敵人的面都沒見到,立刻就被秒殺。沒人能救他們,等馬群經過,那一千五百人即便還能活著,也與死亡無異。

綠甲騎兵的統領姓季,當馬廄傳來騷亂時他便跑出帥帳檢視,見快速反應部隊迅速集結至馬廄入口處時,他很欣慰,因為快速反應部隊就是他特意安排的,效果的確不錯,若是敵人殺來,他們能夠為主力爭取披甲上陣的時間。

但當季統領發現,從馬廄衝出來的不是敵人,而是自己部隊的戰馬時,他就暗道一聲不妙,結果也正如他所料,他精心佈置的快速反應部隊全滅。

季統領沒有立刻下令指揮,因為現在已經全亂了。儘管亂的不是他麾下的人,而是他們的戰馬,但這沒有區別,因為地點就在帥帳所在的主營。

馬尾的火把迅速點燃了營帳,綠甲騎兵只好匆忙逃出帥帳,一邊躲避受驚狂奔的馬一邊乾瞪眼,想撲滅火焰,但根本撲滅不過來。

面對這樣瘋掉的馬群,綠甲士兵不敢攔,否則那一千五的快速反應部隊就是他們的下場。

季統領見敵人還未現身,他不敢輕易集結部隊。

因為事發太過突然,麾下很多士兵的盔甲都沒來得及穿全就被火焰逼的被迫撤出營帳,這種情況下,他們對外的防禦與預警已經蕩然無存,說不定敵人就等著他們集結完畢,然後弓箭手齊射。

“放棄重甲和重兵器!以營帳為單位躲避馬群!”

終於,季統領的第一條命令發出。

這命令看似沒什麼用處,但其實是最實用的。因為綠甲騎兵戰馬已失,現在他們最多隻能算綠甲兵,騎字得去掉。

重兵器少了戰馬的速度加持,不僅使用起來更加費力,而且還會威力大減。至於重甲,現在很多人的盔甲並不完全,而且大營已經被破,接下來必然是持久戰,而且此地地處山林,重甲只會徒增負重,影響士兵的持續作戰能力。

綠甲騎兵的大營內,聽到命令的綠甲兵迅速重複季統領的命令,很快,活著的綠甲兵全部收到命令,並立刻扔掉重兵器和重甲,拔出戰刀嚴陣以待。

這樣的素質可見一斑,要知道,他們這是被夜襲軍營,而且營帳內已經被受驚的馬匹攪得混亂,且不說整個過程沒有一名綠甲兵把季統領的命令傳錯一個字,單單這執行力和這份冷靜,就足以秒殺絕大多數計程車兵。

“一營的!跟我來!”

說罷,季統領命令親兵展開帥旗,此時雖然是半夜,但整個綠甲騎兵大營內火光沖天,比白天的太陽還要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