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衛生間內。

做好這些後,他才發訊息給林隱,問他是否要把行李擺放在次臥。

林隱過了十多分鐘才回復他,說放在次臥就可以,他自己回來再收拾。

顧小北咬了咬牙,他坐在陽臺旁邊的藤椅上,身體不安地動了一下,聽著藤椅發出的咯吱聲,他回覆訊息道:【可是我已經把你的行李擺放在我的臥室了,需要我重新幫你收拾一遍嗎?】

在他躊躇時,林隱給他打來電話。

他深呼吸一口氣,才接起來,他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他的目光落在旁邊茶綠色小几上的粉玫瑰上,呼吸漸漸變得很平穩,眼神也逐漸變得溫柔起來。

“小北?”林隱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在。”

“你確定你現在想要和我同居?”林隱問他。

“準確地來說,我想要和你同床。”顧小北說得很直白,他並不想要給林隱任何含糊混過去的機會。

他聽見林隱輕聲地笑了一下,因為笑聲很溫和,所以顧小北的心跟著鬆了一些。

“小北,你知不知道,你就像在無理取鬧,我還沒有答應和你交往,你就已經要求我和你同床。”林隱說。

顧小北擺在藤椅上被他翻舊了的《莊子》掉到了地板上,他聽到很重的一道悶響聲,像心臟被什麼東西擊中一樣:“不需要交往,林隱,我們之間的關係,不需要交往。我們做再普通不過的床邊就好,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要保持長期的同床關係,並非只有交往成為伴侶這一條路可以走。”

林隱那邊或許是真的很忙,顧小北聽見有人敲門進去,向林隱請示工作。

真正成熟的成年人,不該因為一件再普通不過的搬家小事耽誤工作,就像林隱這樣,而並非像他顧小北一樣,特意為了別人搬進自己家裡,還請了一天的假期。

過了幾分鐘,林隱那邊安靜下來,林隱開始回答他:“小北你說得沒錯,但你確定你想要的是這樣?如果你想要和我成為床伴,我是沒有問題的,你知道的,我現在對於你的要求,只要不是太過分,我都會答應。”

不是太過分,這是一種怎樣的界定標準?

因為林隱沒給出詳細的釋義,所以顧小北也不敢輕易去試探:過分”的界限在哪裡。

顧小北內心感覺到一種煩躁,林隱對他的縱容,彷彿在他的內心也成為了一種負擔,沉甸甸的,如有實質。

他不敢去試探這種縱容的底線。

被丟棄後再被撿回的小狗,總會小心翼翼的,害怕再次被丟棄的命運。

同床後的第一天生活,對顧小北來說,還算得上是幸福的。

他在家裡打算做一桌飯菜,本打算烹飪糖醋魚等菜餚,但因為手笨,最終只炒了一份青菜,其餘的菜餚都是他請來的保姆做的。

保姆叮囑他要趁熱吃,隨手將沾滿了油煙味道的圍裙掛在廚房的一角。

顧小北酷酷地端著自己的電腦坐在沙發上,應承著保姆的話。

等保姆轉身一走,他就將客廳垃圾桶裡那一堆做失敗的菜餚收拾了,拎到樓下小區的垃圾桶裡丟掉,好像慢一步,就會被別人抓住自己偷奸耍滑的證據。

林隱到家裡時,他特意圍著保姆的圍裙,不熟練地拿著鍋鏟,假惺惺地將自己熱過的菜餚端到桌上,面上帶著一如既往的酷酷的表情:“吃飯了。”

林隱今天穿了一件暖色系的長款大衣,搭配一件灰色高領薄毛衣,和顧小北今天穿的那件很相似。

像情侶裝。

顧小北的心為此雀躍了一下。

“你學會做菜了?”林隱換好鞋後,將衣服掛到玄關的掛衣鉤上,他走過來,圍著顧小北手中端著的那道松鼠桂魚,彎腰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