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就他一個真的想來看戲的,這群人也太有心機了!

“不需要的,”安淮連忙擺手,“他聲音微低,安志國的事情,謝謝你。”

也是透過程朔的解釋,安淮知道,安志國能這麼快就被抓進去,不能再來騷擾他,有一半的功勞是屬於酒吧老闆的,是對方動了部分關係,才讓這件事變得這麼順利。

酒吧老闆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哈哈,舉手之勞罷了,那我就真的不準備什麼禮物了哦,等你和程朔結婚的時候,我再給你隨一個大紅包。”

樓下門口的風鈴發出清凌凌的聲響,酒吧老闆轉頭:“沈文越來了。”

酒吧老闆專門為程朔準備了靠近吧檯的陰暗角落,那裡光線不明亮,如果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坐了一個人,更別提程朔今天還穿的是黑色的大衣,就更加不顯眼,非常方便視奸,也方便第一時間趕到安淮的身邊。

而安淮坐在了靠近吧檯的位置,酒吧老闆可以一邊調酒一邊近距離聽八卦,他非常滿意。

酒吧老闆一邊用溼巾擦著杯子,一邊悄悄抬眼,觀察著走進來的沈文越,發現對方精心做了頭髮,穿上了巴寶莉的風衣,只要風度,不要溫度,他看著都替沈文越嫌冷,忍不住呲了一下牙。

但不管沈文越再怎麼精心打扮,再怎麼努力昂首挺胸,都遮不住他身上深深的疲倦感和臉上的憔悴感,和他剛進入職業戰隊,春風得意的樣子判若兩人。

在昏暗的酒吧背景中,沈文越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檯邊的背影,他腳步加快,匆匆走上前,又在即將靠近時感受到了近鄉情怯,忍不住慢下腳步,有些膽怯地開口,聲音都帶了點顫音:“安淮?”

我的媽呀,酒吧老闆在內心翻了一個白眼,這演技,這細節處理,都快比上科班出身的了,不,比有些科班出身的演員都牛逼。

他隨口問了句沈文越想喝什麼,沈文越來了句隨便,酒吧老闆又無語了片刻,決定給沈文越調一杯最難喝,最辣嘴的超量薄荷冰。

但是安淮根本沒有注意到沈文越的這些細節,他看著沈文越在自己旁邊坐下來,默默往遠處挪了一點,連衣角都不願意和對方沾上。

出於禮貌,安淮打了聲招呼:“沈文越。”

是沈文越,不是文越哥。聽到安淮的稱呼聲,沈文越的內心再一次產生了巨大的落差,他強行露出一個笑容,開始懷念以前:“你以前都叫我文越哥的。”

安淮下意識地朝著程朔坐著的角落看了一眼,程朔的佔有慾有時候會體現在奇怪的方面,比如在喊哥哥的時候,程朔有很多次都在他的面前強調過,只能對著自己喊,不能喊其他人。

再者,以現在他和沈文越之間的關係,喊全名才是合適的,客套的。

於是安淮沒有接話,沈文越好像也不在乎安淮有沒有回答,開始自顧自的陷入了回憶之中,喃喃地開口:“當年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其他人都在欺負你,看不起你,只有我朝你走了過去,對你說,以後我來保護你。”

“我一定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吧,”沈文越自信地笑了一下,“你當時是怎麼想的呢?”

沈文越試圖用他和安淮的初見來喚起安淮的回憶,讓安淮想起他們最開始的親密,和他對安淮的好。要知道,在整個高中生涯,如果沒有他的保護,安淮肯定會一直被霸凌,被其他人輕視欺辱。

角落裡的程朔冷冷地,無聲地扯了扯嘴角。

沈文越靜靜等待著安淮的回答,期待看到安淮陷入回憶,面色動容的樣子,然而他等到的卻是安淮的輕輕搖頭:“你不是第一個。”

沈文越臉上的笑容慢慢碎了。

程朔臉上的笑容慢慢擴大。

“第一個這樣對我說的人,是程朔。”安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