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弄著手底脆弱纖細的頸項。

只要用力一點,他大概就能永遠屬於自己了吧?

沈徽玉掐住林霽脖頸的手緩緩收緊,昏迷中的林霽條件反射地掙動起來,沈徽玉怔怔地看著他,著魔一般,五指持續收攏——

電話鈴聲在耳邊響起。

沈徽玉如夢初醒,騰地鬆手起身,轉身離開了房間。

“是我,小沈總。”秦恪道。

“有什麼事情?”沈徽玉坐在客廳裡,垂眸看著自己方才掐住林霽脖頸的右手,神色莫名。

“您吩咐我查的事,有結果了。”

沈徽玉合攏右手,聲音充滿了剋制的冷靜:“說。”

“林霽和您是高中同學,並且考入了同一所大學。據林霽的同班同學回憶,他曾在高中暗戀過一個人,具體是誰不清楚,但似乎是一個男生。

“高中體育課時他經常出現在學校籃球場,此外,在高中期間,他還不止一次出現在您回家的那條路上。

“大學後……”

秦恪的聲音忽然停了下來。

沈徽玉表情冷淡地聽著秦恪彙報這一切,見他停頓,才出聲提醒:“繼續。”

秦恪有些猶豫,低頭看著手裡的資料,斟酌良久,才對著電話念道:“大學後,林霽曾向您表白過,但您拒絕了。今年三月,林霽失足落水,是您救了他,之後,你們在籃球賽上認識。”

秦恪彙報完,靜靜地等待手機那端的指示,只是他等了很久,也沒有聽見沈徽玉說一句話,只有淺淺的呼吸聲從手機裡傳出。

三分鐘後,沈徽玉結束通話了電話。

·

醒過來之後,林霽只覺得渾身泛力,四肢都透著痠軟,他想抬手揉揉眼睛,才發覺自己的手被人緊緊握住,順著方向看去,林霽恰巧與對方視線相接。

“醒了?”沈徽玉先出口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林霽下意識想搖搖頭,卻突然想起之前那晚的瘋狂,沈徽玉無來由的怒火和瘋狂讓他丟人地哭了一整夜,到後面,他已經射不出來了,只能雙腿大張著任他侵犯。

於是他偏過頭去,避開了沈徽玉的目光,不理會他。

他甚至還調動全身的力氣將自己被緊握的手抽了出來,藏進被子裡,不讓沈徽玉碰。

“對不起。”

林霽突然聽見沈徽玉含著歉疚的聲音,“不該那樣對你。”

林霽莫名慌亂地攥了攥被子,他試著開口,喉嚨卻疼得厲害,乾澀沙啞,他一張口,只發出半個嘶啞的音節。

他忍不住咳了咳,一杯溫水便被遞到唇邊。

“忍住,不要乾咳,對嗓子不好。”沈徽玉囑咐,將被子傾斜幾度,“喝點熱水。”

林霽聽話地喝了半杯水,才躺回床上,澄澈乾淨的雙眸直直地盯著沈徽玉,嗓音微啞地問他:“為什麼要那樣?”

問完,林霽還回想了他們的對話,似乎並沒有不對的地方。

聽見他的問題,沈徽玉放杯子的動作頓了頓,“你不記得了?”

林霽微愣:“記得什麼?”

沈徽玉答道:“你提到了賀延。”

如被按下停止鍵,周遭忽然安靜下來,林霽在頭腦中緩緩思考著沈徽玉的回答,因發燒而略顯遲鈍的腦子處理著這簡短的資訊,然後給出了分析:

他提到了賀延。

在沈徽玉面前,在和他上床的時候。

林霽徹底怔住了。

他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低垂著腦袋,雙手死死地攥著身上的被子,指節泛出淡淡的白色。

沉默了很久,林霽似才回過神一般,問道:“那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