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實,你勸不了我的。我心意已決,這大漢需要一個人用血,來喚醒渾渾噩噩的諸公。”

“父親,別說傻話了!這大漢不需要人用血來喚醒,他已經醒了!”傅幹瞪著傅燮,努力告訴他,大漢已經有人來拯救了。

傅燮微微一笑,不反駁,心裡對傅幹滿意極了。

這才是他傅燮的種,器宇軒昂,有大丈夫氣概!

知道沒有說動傅燮,傅幹拿出天子的詔書遞給他。

“這是陛下給你的旨意!”

傅燮眉頭一皺,沒想到天子還能想起他來。

傅幹對待詔書態度,卻讓他頗為不喜。這可是尊敬的天子陛下的詔書,你怎能如此隨意,像對待垃圾一樣。

“容我回去淨手更衣!”

說完把傅幹晾在了這裡,氣的傅幹想大罵傅燮迂腐。

不過傅幹也只能在心裡嘟嘟囔囔,畢竟此時儒家大興,君為臣綱,父為子綱,是士人的為人之道。

背地裡隨便幹,明面上還得按這一套來。

等了有半個時辰,傅燮收拾妥當,出來後,雙手從傅幹手裡接過靈帝的詔書。

傅幹都快麻了,如今局勢如此危急,能不能利索點。

詔書旨意很簡單,如果刺史潰敗,冀縣不可守,讓傅燮接應潰敗的刺史,去上邽駐防,務必攔住敵人大軍,不能讓他們到關中,驚擾到帝陵。

傅燮頓時臉色一會紅一會黑,最後化作一聲長嘆!

本來殉國的打算已經做好,用來驚醒靈帝。只是靈帝的一道旨意,打亂了他的全部計劃。

不聽吧,是置三輔於不顧,聽吧,又心中有疙瘩。看著國家江河日下,心裡難免沒有悲憤之情。

他一心求死,一方面是想用自己的性命來驚醒世人,另一方面是他怕自己沒有勇氣看即將到來的亂世。

傅燮身為漢朝末期的豪傑,對於漢朝的未來持有很大的悲觀態度。天下各處狼煙四起,按下葫蘆浮起瓢。剿滅黃巾後,涼州叛亂。最近的邸報關東也是四處冒煙,中山張純叛亂,其他零星的叛亂更是數不勝數。

把詔書收起來,傅燮也能猜到這詔書是傅幹求人求來的。

“所成,你何苦如此,與閹宦合作,早晚會失了名望,你將來要怎樣在這個世道里存活。”

“父親,我不求長遠!只要能擋住韓遂的大軍,我不在乎與我合作的人是誰!”

傅燮認真的望著傅幹,走上前來,拍拍他的肩膀。

“痴兒,痴兒!我傅家將難以在史書留下清白的名望了。”

傅燮說的對,那些文人寫的史書,肯定不會給傅幹留個好名聲的。不過,他準備橫掃這一切的牛鬼神蛇,還想給他蓋棺定論,這些文人目前還不配。

“父親,說這些沒有任何用處。如今耿刺史已經率大軍出了城,孩兒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把冀縣的百姓送到上邽,對冀縣實行堅壁清野!”

冀縣的周邊現在種了不少的田,留下來也只能是白白便宜了叛軍。傅幹準備全部割掉,作為馬匹的青苗。

“好,這件事我來做吧。你都不怕將來的罵名了,我還何必姑息這身清白。青苗割掉好處理,那冀縣的百姓們怎麼活過這接下來的一年?”

傅幹都不要名聲了,他傅燮再留名聲有何用。他養名望,一為自己,二為傅幹。

傅幹乃是他的未來,未來都沒了,留有清白有何用。

“黎庶每畝地按三石給他們賠償!”

每畝三石是上等良田的年產量了,漢陽田地大部分都達不到這個畝產。這倒是一個公平的交易,實際上真正的堅壁清野,一分錢都不會賠給百姓的。

方圓幾十裡,啥都不會留下,至於百姓能否存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