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裝作沉思地捏著下巴環繞尉遲蘭轉了一圈,才點點頭說道:“去給他找一面鏡子。”

“這軍營裡面都是大男人,到哪兒去找鏡子去。”

“沒有鏡子,去找反光的東西也行。”

秦牧略微思慮,點頭道:“有了,把你們的佩刀都拿出來。”

幾名將領把鑌鐵環首刀從刀鞘抽出,交疊拼到一塊兒,拼成了一面鏡子。

尉遲蘭從刀片拼成的鏡子裡看到了自己的臉,從而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智慧的眼神正從他的眼裡消失,只剩下單純而羞澀的美感。

他倒退著緩緩往自己房間裡走去,不敢看旁人的表情,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眾人隱約能聽見石室裡踢牆的聲音,尉遲蘭發出悲痛的聲音:“羞殺我也!”

甘寧暗暗吐槽道,這年輕將軍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行,這點事情就社死成這個樣子了,何必嘛。

他善解人意地對秦牧等人說道:“各位將軍,以後在尉遲將軍的前面,千萬不要提及后羿射日這樣的字眼,免得他尷尬,大家也尷尬。”

幾人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我們曉得,曉得。”

甘寧又開口問道:“昨天晚上那童子飛僵的屍骨呢?”

“在這裡呢。”秦牧將軍一揮手,兩名士兵把罐子抬上來,各自都捏著鼻子,甘寧探頭一看,一股惡臭的氣息撲面而來,刺激得他眼睛都流淚了。

“怎麼才一夜時間,就變得如此滂臭?”

“我們也不知,今天早上就是被這玩意兒給矄醒的。”

甘寧捏著鼻子看向罐底,飛殭屍骸的下面淤積了一些綠色血液,應該足夠試驗了。

他擺擺手說道:“把這罐東西拿到城頂上。”

甘寧又對秦牧等幾人邀請道:“幾位將軍,隨我一起到上面看看去。”

短短一瞬間整個甬道里都灌滿了那種腥臭的味道,幾人連連點頭贊同,他們捏著鼻子快步往外走,透過主幹甬道從臺階走到城上方。

此時天氣晴朗陽光直射,平坦的城池頂部有三個足球場那麼大,零零落落的軍帳反射著烈日陽光,校場上的旗杆挑著秦字號旗。

有兩隊步卒正端著盾牌練習格擋砍殺,他們身負甲冑汗如雨下,兵器和盾牌相互碰撞,口中發出哼哈的操練聲,雄性荷爾蒙的氣息已經爆滿了。

甘寧不知從哪裡撿來了一個瓦片,捏著鼻子從罐底舀出一點飛僵的血液,滴在面前的一塊石頭上,發出了泡沫嘶嘶的聲音,但也只是讓石頭表面變得斑禿不平。

將軍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甘寧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對圍觀計程車兵們說道:“誰給我找一塊廢棄的鐵器。”

一名士兵從腰裡抽出一柄折斷的鋼刀,遞到甘寧面前說道:“真人,這把刀折斷了,也用不著了,給你。”

甘寧手接過鋼刀放在地上,然後又從砂罐裡舀出幾滴血液,滴在了刀片上。

刀片瞬間發黑泛起泡沫,很快就被腐蝕了一個小洞。

他面向眾人說道:“各位都看見了吧,那飛僵能輕鬆擊破你們的甲冑盾牌,是因為它的口腔粘液和血液中有很厲害的強酸,能瞬間將甲片和木頭腐蝕出破洞,但是這石頭材質複雜,裡面有硼,矽等元素,不受強酸腐蝕,可以抵擋飛僵。”

將領們點了點頭,甘真人說的某些詞他們聽不懂,但這段話他們聽懂了。就是說鐵甲扛不住飛僵,但是石甲能夠扛住。

甘寧又道:“這飛僵只喜好吞吃人的心臟,所以它的攻擊目標就是我們的胸口,所以只要大家各自用石頭磨製兩塊石板,分別護在前後胸,應該能抵擋那小鬼飛僵的襲擊。”

眾人聽罷大喜,這些日子縈繞在心頭上的陰霾終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