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入水後感覺身體表面被一層氣膜所保護,衣衫也確實不溼,水中有魚蝦悠然往來,但視線只能看到前方十幾尺處。兩人踩著河床來到水底,看到一座琉璃頂的狹長宮殿,門口站著兩個蚌精守衛。

這兩個蚌精也姿容俏麗,她們的殼只能遮擋她們的腰部,上身是水草抹胸,肩背光滑白皙如凝脂,下身露出小腿,也是非常的纖長勻稱。

甘寧拱手說道:“受水神之邀請來。”

蚌精異口同聲回答道:“我家宮主已知曉,她在殿中等二位仙長。”

二人進入水神的宮殿,殿中長廊轉折漫長,兩旁或有奇石,或有奇異水草。長廊盡頭便是宓妃的寢殿,白色紗帳遮擋宮柱,地面用雲石鋪就,殿中央設有白玉臥榻。

一襲倩影站在榻旁的石柱前,柱子上鑲刻祥雲紋路,頂端放著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甘寧和高晏子站在她身後拱手行禮。

宓妃卻回頭招招手:“兩位真人請上前來。”

他二人不知何故,也上前兩步與宓妃站成一排,跟隨她的目光盯著那夜明珠。

珠子裡顯現出一個人影,衣冠堂堂手持玉笏,不是那洛京城隍還能是誰?只是這城隍的身影很是模糊,時而顯現又時而消失,很難維持得住。

兩人大吃一驚面面相覷,準備向宓妃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宓妃主動開口說道:“這洛京城隍金丹被妖魔打碎,只剩下一縷神識逃入我洛水,被本宮將其神識收起,暫時存放在這夜明珠內。他神識衰弱,這些天也斷斷續續給我講了所有事情,此事也是由本宮上言天庭,天庭才下旨派來兩位真人。”

甘寧和高晏子都鬆了一口氣,原來正主在這裡。

二人連忙拱手說道:“還請女神為我等答疑解惑。”

宓妃在宮殿中緩慢踱步,將事情娓娓道來:“洛京城中有一潑皮,名曰斛斯銀,祖上乃是西域胡商,後來家道中落,便在城中混跡偷盜為生,此人後來琢磨了一營生叫做鬥蟲。不過他斗的不是蛐蛐,而是毒蟲。將蠍子蜈蚣等毒蟲放入罐中,撩撥它們相互爭鬥,引富家子弟們觀賞下注,他在其中抽頭。”

“只是這斛斯銀生性貪婪,在賭局中做手腳被富家子弟識破,遂被人將腿打斷。從此只能乞討為生,他聽人傳說箕山中有毒蟲兇猛,瘸著腿出洛京前往箕山,企圖尋了毒蟲回來東山再起。”

“斛斯銀三年後重回洛陽,已然是一位腰纏萬貫的大富翁,腿腳也神奇地復原。他在積善坊買下大宅,娶了三妻四妾,只是被納入家中的妾室都非常短命,也未能有一兒半女。他篤信佛教,經常去積善坊的盤陀寺裡捐獻香火錢,坊間卻傳聞他家中供奉著一尊邪神。”

“幾個月前,雍州牧挾大軍從洛京撤退,臨行前帶走天子和百官,一把火燒盡了宮室。斛斯銀卻趁亂帶著一幫門客去焚燒土地廟和城隍廟。”

“城隍及其下屬和土地不得已現出真身,意圖嚇退這幫暴民。誰知突然出現一陣妖風,黑霧翻滾遮天蔽日,有妖魔隱在黑雲中,一口氣吞掉了土地和文武判官,又與城隍進行了鏖戰,城隍雖已入金丹多年,卻被這妖魔擊碎了丹田,滅掉了神魂,只剩下一縷殘神識逃到這洛河水府中。”

甘寧聽罷,頓時感覺棘手,這玩意兒能擊敗金丹境的城隍,它必然也在金丹境界往上,只靠他們兩個人與其對敵,恐怕不能取勝。

他開口問道:“聽聞這斛斯銀已經搖身一變成為了勸善坊盤陀寺的主持,還將廟中其它的佛像損毀,為前任住持重塑了金身。他將整個盤陀寺營寨圈禁起來,洗腦百姓讓他們日夜跪拜,卻不顧他們死活,讓許多人病餓而死。其中一些關竅,女神可知曉?”

高晏子訝異地將目光投向甘寧,昨夜他也沒去哪兒啊,怎麼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