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曾子看見這馬車,臉立刻沉了下來,彷彿見到見到了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敵。

從車上跳下來一個身後揹著劍穿紫色蟠龍紋道袍的道人,看到綰曾子後也冷笑了一聲:“吆,沒想到盧供奉也是快我一步啊,回山上告狀來了?我告訴你告狀也沒用,我們上清宮的天師都是地仙,沒工夫管人仙之間的事情。”

綰曾子立刻反唇相譏道:“你既然知道天師他老人家不願意管人仙的事情,你到山上來幹什麼了?這已經不是凡人的事情,這是你我之間的矛盾。”

“說得好!要不咱就在山上大殿廣場前,讓天師和師兄們做個見證,你我之間一決生死,如何?”

“你以為我怕你?老子現在就想結果了你!”

綰曾子算個暴脾氣,立刻將懷中仙劍祭出鞘,在他在周邊環繞飛行。

那紫衣道士也不是個善茬,早就把飛劍祭出,紫色的鋒刃閃爍著寒光懸在空中錚鳴顫動,彷彿一輛蓄勢待發的賽車,主人一下令就會飛出去。

這些守護馬車計程車兵們也頓時來了興致,紛紛將腰間兵刃拔出,相互劍拔弩張,他們豈能不知道主辱臣死的道理?同時也想看看上仙之間是如何鬥法的。

甘寧一看不對勁,連忙上前勸阻道:“兩位師兄,我也看出來了,你們都是咱邙山上清宮掛名的師兄弟,如何能在山腳下動武呢,要打也是在山上關起門來打。不對,我的意思是,這讓山上的天師們怎麼看?既然是上山來辨理的,先動起武來有理也都變沒理,倒不如兩位都壓壓火氣,等上山見到幾位天師後再做定奪,可好?”

兩人確實都是在氣頭上喪失了理智,只能順著甘寧遞給的臺階往下走,綰曾子率先收起飛劍,哼了一聲轉身往山上走去。

那紫衣道士也冷笑著收起劍,走上前來對甘寧拱手道:“這位師兄,可是從外面做任務回來的?敢問尊號?”

“也算是吧,在下涼州甘成子。”

“涼州也有了成氣候的修士?”這道士先是吃了一驚,隨即肅然起敬道:“失敬,失敬,在下潁川賈道子,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如今天下大亂,群雄並起,我已經做了一位諸侯的供奉。”

竟然敢做諸侯的供奉,這位比剛才那位更牛逼,更大膽,當王朝的供奉至少還有個王朝穩定期,做諸侯的供奉這個諸侯一旦被滅,那之前的修煉全部白費,連跌兩個境界都是老天眷顧了,再想把這兩個境界修回來,就看看你能不能跑得過壽命吧。

甘寧在山上聽說過太多一輩子停留在築基壽終正寢的修士,重修境界可不是輕車熟路再回巔峰,而是站點都一樣路線改變了,換條路線之前修行的經驗全部派不上用場,這純粹是拿自己的道途在賭王朝氣運。

他拱手問道:“不知師兄是哪一位諸侯的供奉?”

“許昌夏孟德,如今虎踞豫兗二州,奉天子以令諸侯。”

“哦。”甘寧意味深長地拉長了音調,問道:“敢問師兄,為何不去做河北崔紹的供奉呢,他可是佔據了四州之地的。”

賈道子臉上神秘地一笑,壓低聲音說道:“實不相瞞,我準備選擇做王朝的供奉之前,特意在天一殿內花壓勝錢修習瞭望氣術,沛國譙縣的夏氏有帝王氣,所以我才夜裡託夢給夏孟德,讓他親自去太白山的清風洞去請我。”

甘寧聽完這番話,對這賈道子便沒有了興趣。

這位想必也是看到了盛朝前期的供奉蕭亨子跨入地仙的成功案例,就以為也能夠加入夏孟德的政權,再度見證一個雄據天下的天朝上國。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類似於盛朝那種擁有三百多年國運,其中有一百年的上升期,還能夠開拓西域,征服南疆,北收冰原,東服瀛夷的王朝,整個歷史長河中不超過三個呢?

他以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