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銀錢的沒幾家,王小草一一走訪了幾戶家裡比較富裕的,打探他們的口風。

最終只有族裡的一位叔叔願意買她家那五畝良田,但價格壓得特別厲害,對方只願意出市價的三成,為了唯一的弟弟她不得不同意對方的出價。

最後弟弟的病是治好了,但家裡的錢也花光了,他們倆姐弟只剩下父母留下的這幾間勉強可以遮風擋雨地破屋子。

沒有食物的是活不下去的,因為家裡沒有吃的,她只能用家裡的一些傢俱和村裡人換一些吃的,家裡很快就被他們搬空了。

後來她便只能日日去山林裡想辦法找些吃的,但山林外圍的那些地盤早就被村裡人瓜分了,在他們看來那裡面所有的產出都是屬於他們的,王小草去摘不就相當於在偷自家的東西嗎?被抓到的次數多了以後他們抓到王小草摘一次東西就要打一次。

王小草好幾次都差點被活活打死,後來為了活命她只能帶著弟弟嫁給了隔壁村一個死了老婆的瘸子做續絃,她不要對方的聘禮,只求對方能讓她帶著弟弟一起嫁過去,給弟弟一口吃的。

剛剛嫁過去時他們確實過了幾天好日子,但是沒過多久那個瘸子就開始喝酒打人,她弟弟那麼乖巧懂事的一個孩子竟然被他醉酒後活活打死了。

她在意外懷孕後為了保護孩子不願意和他做那檔子事直接惹怒了對方,被對方折磨的小產了,最後不僅孩子沒了,她也因為早年受傷太多身體垮了,直接丟掉了性命。

她死後和主系統做了交易,希望能扭轉弟弟的命運,讓他平安順遂的過一生。

趙暮雲整理完所有的資訊後覺得原身真的有點傻,生前為了弟弟付出那麼多死後竟然還只想著弟弟,就不能為自己謀點好處嗎?愛別人的前提是先學會愛自己!

前幾天她在山上摘野果的時候被抓住了,她那名義上的堂哥竟然就因為幾個野果把她毒打了一頓,肋骨都打斷了。

趙暮雲穿過來時她正在家裡養傷,從王小草的記憶裡趙暮雲知道這次的傷並不會要了她的命,過個十天半個月她就會熬過去,只是這次傷終究還是讓她傷了肺腑,從此不能吹冷風,一吹冷風就咳嗽。

她艱難地從茅草上坐了起來,靠在牆上。僅僅是這一個動作就讓她額頭上佈滿了汗珠,“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

稍微緩了一會,從空間取出一大罐治癒草掀開蓋子就灌了下去。

苦澀的味道在她舌尖瀰漫開來,趙暮雲苦得眉頭都皺起來了。

她不知道現在的身體究竟哪些臟器受了傷沒辦法對症用藥,不過從上個任務世界的經歷來看口服治癒草對於內臟受傷還是有點用的。

吃完治癒草藥膏趙暮雲又找了其他一些她覺得對症的藥吞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後,趙暮雲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只能仰著頭靠在牆上休息。

過了一會,門被“嘎吱——”一聲推開了,一個黑黑瘦瘦的小豆丁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破碗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

“姐姐,我求隔壁的阿婆給了我一碗苞米糊糊,你快吃一點,吃了你的傷就好了。”他把破碗放在地上後忍不住甩了甩手。

趙暮雲這才注意到他的手因為凍瘡十個手指腫得和胡蘿蔔似的,手背上都是凍瘡的傷口,手心因為剛剛捧著滾燙的陶碗被燙得通紅,即使是這樣,他也堅持把苞米糊糊送到她身邊才放下碗。

他渾身上下髒兮兮的,頭髮也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補丁摞補丁,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很顯然是大人的衣服改的,襯得他異常瘦小單薄。

看到這樣宛如難民一般的孩子趙暮雲不由得有些心生憐憫,她艱難地抬起手揉了揉他的頭:“阿姐不餓,你吃吧!”

剛剛灌了那麼大一瓶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