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鬧脾氣所以躲起來了?

我?攤開手?掌,無名指上乾乾淨淨,戒指沒了。

“鈴溪小姐,你怎麼?了嗎?”

“我?的戒指丟了。”

戒指是媒介,也是一種約束,使得夏油傑無法離開戒指十米範圍。戒指丟了,夏油傑也丟了。

“是掉在?湖裡了嗎?”果戈裡猜測道,“這?可?難辦了,貝加爾湖那麼?大。”

我?急著要去找,費奧多爾攔住了我?。

“鈴溪小姐,你沒有戒指。”

他用一種篤定且淡漠的聲音說?,“我?登門拜訪很多次,你從來沒有戴過戒指。”

沒有戒指, 就意味著我與夏油傑在貝加爾湖的所有經歷,都是我幻想?出來的實際上不存在的記憶。

“鈴溪小姐可能是落水後受到了驚嚇,產生了幻覺, 需要多休息。”

費奧多爾說完, 換用他的母語俄語吩咐了蘇珊幾句。

蘇珊睜大眼睛用力點了點頭, 片刻後拿著吊瓶過來給我輸液。

“是營養補充劑。”果?戈裡替她翻譯語言,“鈴溪小姐, 你昏迷了很久。”

……很久?

我記得我是昨天清晨吃過早餐與夏油傑出門散步的, 落水的時間?不超過早上十點鐘, 現在外面已經天黑, 至少過去?一天。

不知道?現在夏油傑怎麼樣了。

“費奧多爾君。”

護士蘇珊去?樓下幫忙時, 病房裡只剩下了我和果?戈裡,費奧多爾三人, “應該不是你從湖裡救了我吧。”

我落水的時候,岸上有人拔了一棵樹扔下來, 這是多麼無禮又多麼走投無路的做法?。

除了夏油傑, 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做出這種事?。

“請把我的戒指還給我,對我而言, 那?是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

戒指雖然有沉入河水的可能性, 但費奧多爾既然那?麼說了, 就?是明擺著告訴我, 戒指在他手裡。

“我很遺憾。”費奧多爾合上筆記本,“無法?對你進行催眠。”

“……”

“在鈴溪小姐昏迷的時候,我試過兩次, 但是似乎——”他歪了歪頭, 狀似苦惱,“都沒有用。”

“……要是區區催眠有效果?, 我現在也不至於這樣。”我扯了扯嘴角,實話?實說,“我沒什麼可利用的價值,你找錯人了。”

“我好奇的是另一件事?。”費奧多爾重新?將目光從窗邊移到了我身上,“為什麼你不肯讓亡魂去?往天堂?”

……他知道?了。

這意?味著夏油傑的事?暴露了。但這件事?本來就?不可能瞞住所有人,我在離開高專時,五條悟已經有所察覺。

費奧多爾不是普通人,他從來沒透露過自己的能力,也許就?是偷窺秘密、收集情報之類的。

“因為他是我活下去?的意?義,我死也不會?放棄。但費奧多爾君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從我第一次踏入鈴溪小姐的家中,就?發現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起初我以為對方擁有隱身的能力,”費奧多爾話?音一轉,“後來發現不是。”

關於他為什麼會?知道?夏油傑亡魂的事?,他沒說。

俄羅斯滅霸自有他獲得情報的方式,商業機密不會?輕易透露給別人。

“你有什麼目的嗎?” 我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幫你。”

我以為我聽錯了。

“我想?幫你。”

費奧多爾最讓人佩服的地方,就?是在說瞎話?的時候,表情依然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