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不是我把爸爸氣到了,他為我操了很多心,我又不聽他的話,所以他才會變成這樣?”

曲妙婷現在心情也處於低谷,只當他是在胡言亂語,煩躁蹙著眉心,並沒有對他的話作出回應。

三人間氣氛正沉默時,曲佳樂突然“騰”地一下由椅子上站起來,拉住陸謙的手,像是中了邪一樣徑直往電梯間走去。

一邊走著一邊嘴裡唸叨:“咱們現在回家,把那些樂高都收進箱子裡,以後再也不讓爸爸看到。”

說完腳步忽然又停下來:“還有韓方岐的offer,我現在就回絕他們。我不去了,我不要再做讓爸爸失望的事。”

“以後不拼積木了,以後再也不拼了。爸爸不是希望我接手公司去做生意嗎?”曲佳樂猛地回頭,攀上陸謙的胳膊一臉急切:“我學,我現在就開始學。姐夫你可不可以教我?”

陸謙黯下來的眸子自他身上一掃而過,沒有接話,按住他的肩膀喚他:“樂樂,你冷靜點。”

“我挺冷靜的呀。”曲佳樂眼睫茫然眨了眨:“我哪裡不冷靜了?”

說著僵硬扯了扯嘴角,面容帶笑,眸底卻泛著溼潤的光。

“我以後再也不惹他生氣了,只要他的病能好,他要我怎樣我就怎樣,我再也不會跟他對著幹。”說完兩條腿好像突然不會動了,腳下一軟,屈膝緩緩蹲在了地上:“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早知道他生病,我一定不會頂撞他的!”

醫院走廊裡各種各樣的人來來往往,路過的目光皆是不約而同紛紛停駐在曲佳樂身上。

陸謙攙著胳肢窩將他扶起來,給他遞紙,跟曲妙婷知會一聲,牽著手把人帶出了醫院。

曲佳樂頭靠在車窗玻璃上,車子發動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腦袋完全是空的,驀然間再回過神,甚至想不起來自己是怎樣被男人塞進的副駕。

視線由前方的岔路口收回,人扒上陸謙的胳膊,慌張地搖晃起來:“這不是回悅景灣的路。”

“姐夫,你帶我回去,你帶我回去好不好?”

“我的樂高還沒有收,老爸回家看見它們一定會生氣的!”

他這句話音落地,男人終是沒有再沉默,打了把方向盤,車子急速轉向輔道,最終打著雙閃停在路邊的一處空地上。

車窗降下來時,蕭瑟的冷空氣颼颼灌進來,這麼一吹,曲佳樂頭腦好像清醒了些。

張張口,剛想說點什麼,卻聽見身旁的男人問他:“你是醫生嗎?”

自打曲佳樂成年以後,陸謙已經許久沒有露出過這樣一本正經對他嚴肅說教的神情。

男人話哽在喉頭頓了頓,嘆氣,扶著方向盤將頭扭向窗外:“你也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相信科學’四個字究竟該怎麼寫,不用我再手把手教你了吧?”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你現在就是把家裡的樂高全燒掉、明天去公司上班、一夜讓曲氏的股票暴漲再賺一個億出來,也並不能改變你父親患病的事實。”

陸謙的話字字誅心,像鋒利的刀子將曲佳樂的血肉劃開,叫他疼得直喘不過氣。

他現在也好迷茫,埋頭痛苦揉搓著頭髮,哭腔從嗓間一點點溢位來:“那你說,我現在到底要怎麼辦?”

“陸謙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

男人掌心撫在他冰涼的額頭上,神情亦是不忍,沉思良久,忽而開口問道:“曲佳樂,你相信我嗎?”

曲佳樂慢吞吞抬頭,朝人看過來。

“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男人的聲音沉下來:“想去那家公司兼職就放心大膽地去,不要讓任何突發狀況改變你原有的生活軌跡。”

“曲氏垮不了,你父親的病也一定能治好。你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