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會有點事發生。

閉眼沒幾分就聽到警報聲,前面駕駛員大聲地說著什麼。南歸被驚醒,本來就有點怕的她脊背僵直的貼在椅座上。

“怎麼了怎麼了?”她慌張的看向聞予。

“不用怕,有我在,不要怕。”他嘴上說著不用怕,但卻迅速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傾身過來給她仔仔細細的檢查安全帶,安全帽,將她的圍巾給她圍好,安全帽也幫她緊了緊綁帶。再次夯了夯她的安全帶,確認她全身無誤後才去系自己的。

可這時已經晚了,前面駕駛員一直在用德語嚎叫,隨著一聲驚天巨吼,實在太快了,他們都來不及反應,只聽“嘭!”的一聲,南歸被突然的重力一拉,撞地的慣性一懟,身體被勒的生疼,腦子被震得轟鳴。

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眼是旁邊的聞予像被抽了筋的無脊椎動物,頭無力的垂著,血順著眉骨、太陽穴、下顎緩緩滴落。無力垂掛在身前的雙手也被鮮血染紅順著的手背蔓延至手指滴答滴答的滴落,因為室外溫度太低,那鮮血還冒著熱氣。

她想叫他一聲,但是最後也抵不過意識昏了過去。

等待救援

天空簌簌的下著雪, 雪花落在裸露的脖頸,預熱融化後的雪水順著脖頸流進後背,南歸慢慢恢復意識, 手指也顫了幾顫,眼皮好重,她試著睜開眼睛,可是就像陷在噩夢中的人,想睜卻怎麼也睜不開眼。

待意識全部恢復,可以清晰視物時,入眼的便是被強勁外力攔腰折斷的樹幹橫穿過整個機身, 斷裂的枝丫搖搖晃晃的懸掛著,雪地上也七零八落的碎了滿地的飛機殘骸。而自己被綁在座椅上,四肢朝下吊在空中。

南歸也不知被這樣吊了多久, 只覺得面部充血, 腦子發脹, 四肢也被勒的沒了知覺。

漸漸恢復的神志清晰的告訴她這不是夢, 她想起來了,她也記起了最後一幕,聞予好像受傷了。

她扭過頭看向左側, 中間被直穿進來的樹幹攔著, 她看不太清那邊的人, 她試著想從半空中下來可是沒有支點,無處著力,最後丈量了地面距離,咬咬牙只能解開安全帶, “撲通”一聲, 摔在了雪地上, 南歸蜷起身子,疼的面目扭曲。

緩了好久,她爬起身揉了揉身上的摔疼的地方,看著因為她的動作開始顫顫巍巍搖晃的樹幹,南歸不敢耽擱,可四肢一時間不大聽使喚,剛站起來準備挪兩步腿窩一軟“撲通”又跪了下去。

腿腳也開始發麻,“嘶~”她忍著又站了起來,使勁跺了兩下,扶著旁邊的樹一挪一拐的繞到前方,看著機頭都撞散了架,上面那人頭都沒了,南歸嗷的嚎叫一聲,捂著眼睛就蹲了下去,開始生理性反胃,吐了起來。

不知吐了多久,膽汁都快吐出來了,她不敢再停留,趕緊繞到樹的另一邊,只看到下方的雪都被染紅了,她一時不敢抬頭,怕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還沒從上一個畫面中走出來,好怕看到更可怕的。

風雪越來越大,南歸呼著白氣,杵在那,像馬上要被砍頭的犯人,最終還是要面對的,她閉著眼睛好像抱著要上刑場的決心,攥著拳頭,迅速的揚起頭,但是眼睛還是不敢睜開,真的好怕看到令人恐懼膽顫的畫面。

她慢慢睜開眼皮,一點一點的,待看到同樣在椅座上吊著的聞予,四肢頭部粗略的看上去還算完好,她終於吐出一口濁氣,天知道她到底有多怕。

“聞予?聞予?你聽得到麼?”南歸仰著頭小心呼喚,但是對方一點回應都沒有。

會不會……不會的不會的,她在下面急的團團轉,剛從樹上下來的她又開始往樹上爬,這棵樹又粗又光溜,沒有樹杈給她著力,最終她爬到另一個棵樹從相互交織的枝丫挪了過去。

“聞予?你聽得到我在叫你麼?”見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