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非親非故,哪怕就是沾親帶故都要明算賬的,你看,這不多虧我未雨綢繆早有打算,不然搞得兩廂都尷尬。”南歸笑笑,雖然又被勾起了往事,多年前醫院的那一幕讓她還是心裡難過,但是一想到能趁這個機會算清楚也是好的。

“就當我沒說過這話,你別介意。”聞予不會道歉,也不會哄人,更從沒有理虧啞口無言的經歷。此時的自己恨不得時光倒流將剛才的話收回,可如若時光真的能倒流他希望改變的何止是這一兩件事。

“我沒介意,吃人手短,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誰也沒有平白無故一直佔人便宜的道理。”

“顧南歸,你是不是非要緊抓著這點不放?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聞家還不差你那份口糧!”聞予有點生氣了,他覺得她借題發揮。

南歸無奈的笑道:“那年在醫院面對你們這群人的冷嘲熱諷,我年紀太小又沒有底氣,事實也確實如此,如今想來有些事哪怕過程不美好,也不算白經歷,這件事我週末回家處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南歸提著東西走了幾步,又回頭晃了晃手裡袋子對他說道:“謝謝你送來的吃的,這筆週末一起算在內,但是以後還是不要這樣了,挺貴的我也消費不起,於我來說其實吃哪家都一樣。”

“還有你說好好相處的事,我覺得以前那種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就很好了,我想不通你為什突然想和我這樣一個噁心的人好好相處幹嘛,我沒興趣摻和別人的愛情劇本,給別人充當愛情推動機,一把仙人跳還不夠我長記性的?”說罷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南歸走後,聞予胸口大力起伏,在原地吹了好久的冷風,心裡拔涼拔涼的,無窮無盡的冷風灌進心口,像吹了個破風口子,呼啦啦的,他深吸著氣,消化著她的話,愛情劇本?仙人跳?

她說的是他和黎悅?原來她一直記得而且怨恨著。

他抬頭看著她離去的方向,早已沒了人影,手緊緊攥著,攥的骨指泛白,青筋畢現,怎麼就這樣了?兩人關係之前明明緩和了,怎麼如今好像越來越遠了,甚至是有點無法收場了?他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別說養一個她,就是金尊玉貴的養一百個她都不在話下,醫院,是哪次?她住院那次?

他想了好久,是生日會隔天那次?那時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懶得調查,別人說幾嘴他也沒有信不信這一說,或者說真相與否孰是孰非他一點都不在意,當時她被一堆人攻訐,在場的包括他沒有一個人為她說話,那時的她才多大?狼狽的杵在那裡孤立無援卻沒人拉她一把。

而自己呢,好像回去的時候還在恥笑她愚蠢。聞予睫毛抖動,一時不知要如何處理這種情況。那個時候自己為什麼不幫幫她,為什麼?他好恨那時的自己,怎麼捨得讓傻乎乎單純的她被人欺負成那樣。

想起這個他胸腔哪怕被灌滿了寒風,也不能緩解憋悶,越來越難受,他扶著車身彎著腰緩和著,她是不是不會原諒自己了?可他後悔了,他以後會加倍的對她好,只要她願意接受,他做什麼都願意的。

事情都過去很久了,要怎麼挽救呢?其實當初很多事都不能細想,過去種種怎麼可能就這一件兩件讓她介懷的,隨便拿出一件都夠判他死刑的,可是他不想,他變了,哪怕刑法定罪都會給人申辯改過的機會,她不能就這樣一個上訴的機會都不給他就給他定了罪。

他掏出手機,點開她的頭像,刷著她空白一片的朋友圈,是遮蔽了吧,他猶猶豫豫打出幾個字,“你還在怪我麼?”

南歸看到這條資訊時已經回了寢室,怪麼?她好想從來沒有因為其他事怪過聞予,畢竟拒絕與選擇都是一個人的自由。

自己的付出和追逐是自己的選擇,他的不予回應甚至厭惡是他的自由,可因為太過藐視,沒有一絲委婉之意的拒絕附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