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笑得人畜無害,“約你見面也不同意,我只好來這裡找你了。”

許山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雙腿隨意交疊,姿態從容中透出幾分淡淡的散漫,也含著笑對許霽道:“小禹對你印象很好,你們應該多交流交流。”

人都已經找上門了,饒是許霽再怎麼不爽,也不能發洩出來將人趕出去。否則許山指不定要怎麼操作。

但臉色還是變得疏離又冷淡,只分去半寸視線給吳禹,道:“什麼事?”

“可以去你房間坐坐嗎?”吳禹笑意不減,“隨便聊聊天,說說話就好。”

許霽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看了許山一眼,轉身上了樓。

吳禹笑笑起身,朝許山有禮地微微欠身頷首,跟了上去。

回到臥室後,許霽沒有管身後跟著進來的吳禹,自顧自將帶出去的畫板擺放好,周青昱的畫還在上面,許霽看了一眼,拿了下來,同他之前的許多畫一起放在了抽屜裡。

“那畫的是你嗎?”吳禹似乎有點興趣,評價道,“雖然有幾分像,但是技術不怎麼好。”

許霽扯起嘴角,不帶情緒地淡然道:“你又有多厲害?”

吳禹笑笑,“你想知道的話,下次我們可以一起。”

許霽在椅子上坐下來,雙手枕著後腦,沒理。

吳禹卻走了幾步,停在了許霽身側某處,接著響起幾聲紙張翻動的聲音。吳禹道:“這些看起來就厲害很多,是哪位畫家畫的吧?”

許霽猝然轉過頭。

他房間裡,要是有什麼算得上真正畫家的作品,那就只有宋昀的畫了。

書桌邊,吳禹正隨手翻看著幾張畫紙。大概是從桌上隨手拿起來的,正是宋昀送過來的近期的作品。

許霽一站身,眸中冷漠道:“大家族教出來的人,就這樣沒有禮貌,隨便動別人東西嗎?”

吳禹一怔,似是沒料到許霽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道:“我看你放在桌上,不像是多重要的東西,而且只拿起來看一看,又不會有什麼損害。”

“再說,要是真的壞了,”吳禹不理解地道,“我賠你幾幅更好的就是了。”

許霽冷眼看著他,一伸手將宋昀的畫拿了回來,冷淡道:“你以後不用再來了。”

這就是明晃晃的下逐客令了。

初見時吳禹便對許霽十分有興趣,這才熱臉貼冷屁股地追了上來。但吳禹到底也是大家族裡養大的人,從小呼朋喚友,在哪裡不是被重視的物件,這下被毫不掩飾地嫌棄,饒是印象再好,也是再受不了了。

於是不說二話,不帶表情地推門離去。

吳禹離開後不久,許山就走了過來。

並未敲許霽的房門,直接推門而進,來到許霽的書桌前,神色淡而肅然,明顯在為和吳禹可能的聯姻機會徹底泡湯而不悅。

許霽並不懼怕許山的臉色,自顧自繼續整理宋昀的畫紙。

許山右手曲指,隨意地敲了幾下桌角,這才悠悠道:“整天不是畫畫,就是擺弄你那臺相機,倒真是有出息。”

話一頓,許山的下一句話裡帶上了足足的不滿:“宋昀就是這樣教你的。”

許霽動作一滯,極度不爽的情況下卻是笑了,帶著譏諷意味地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我長成這樣,你的功勞最大。”

“我可沒教過你藝術方面的任何東西。”許山神色淡淡,“比起許岑,我對你已經足夠縱容。”

敲擊桌面的手掌收了回來,背在身後,明亮的燈光落在許山頭頂,更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感覺。他看向許霽,聽不出情緒地道:“要學攝影,我準了。不進公司,我也預設了。只要求你找一份好婚事,你倒是給我搞砸了。”

許霽抱起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