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世家小姐和丫鬟待了一會,便很快離開了。

走之前,那蒙面紗的小姐還憐憫地看了她一眼。

阮凝玉說她菩薩心腸,捨不得陳世樓的孩子流落在外,願意養在膝下,至於自己這個外室,她會給自己一大筆銀子,讓她跟陳世樓和澈兒從此決斷關係。

她們走後,芸娘還被打擊得站不穩身子。

她下意識是不信的,但阮凝玉跟春綠說得卻很像那麼一回事,有理有據的,而且還尋不到破綻,於是芸娘就開始半信半疑。

她還是不相信自己的枕邊人會背叛她!

於是等陳世樓留給她的家奴從鬧市採買回來後,她就將他叫了過來。

她要讓他傳個口信給在旅店的陳世樓。

誰這家奴聽了卻吞吞吐吐地道:“陳公子說了,他很快就要去謝府了,現在是緊要關頭,一步都不能出錯,要是被人發現你跟陳公子有來往一查的話,會壞了事的!”

大戶人家都忌諱養外室,更何況是謝氏這等顯赫世家。

芸娘道:“我就傳個口信兒!你悄悄過去,小心一點不被發現不就行了麼?”

但家奴還是縮著頭,硬是咬口說不能去。

芸娘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想起那丫鬟在她院子裡說的那些話——

懷疑的種子一旦出現,就會開始生根發芽,無論是昔日多親密無間的枕邊人。

芸娘一開始多麼信誓旦旦,現在就有多麼的不安。

她咬牙,“你當真不去是吧?我現在都使喚不了你了麼?!以後你主子可是要扶我做正頭娘子的!”

那家奴跪在了地上,為難得發抖:“公子已經囑咐過了,真的不行,您就且再忍忍吧……”

越不讓她去,芸娘就越懷疑。

她冷笑,她非要去,大不了,她就坐馬車親自去尋陳世樓!

於是她趕緊換了身行裝,當天就坐馬車出發去找在城東住下的陳世樓。

等到達了男人所在的旅店後,她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她戴了頭巾下了車,只露出眼睛。

沒想到,她下馬車的時候剛好就見到了從附近茶樓回來,手裡還提著鳥籠的陳世樓。

她面上一喜,剛想喚陳郎,卻被她忍住了。

陳世樓很快進了旅店。

芸娘等了一會,便進去跟掌櫃的說她要見陳公子陳世樓,問他的屋子在哪間。

聽到陳世樓這名字,掌櫃表情有些古怪,他頓了一下才生硬地道:“你尋錯地方了!我這客人沒有叫陳世樓的,你改地兒去尋吧!”

“怎麼可能?!我適才還親眼看見陳世樓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芸娘急了,拍桌子,“你快把他叫下來!”

掌櫃不耐煩地推開她,“都說了沒有!”

芸娘看到了掌櫃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

她氣得顫抖,越發相信了阮凝玉她們說的話,陳世樓莫非真的負了他,真的想去母留子?!

他敢?!

芸娘見狀,就要衝上樓自己去尋。

“陳世樓,你在哪?!你快給我滾出來!”

“我跟了你這麼多年,還給你生了個大胖兒子,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掌櫃沒想到她會這麼的潑婦,竟然要當眾鬧事,他眸光微閃,趕緊招呼人:“快點把她給我轟出去,別影響了我做生意!”

很快,芸娘被按著丟了出去。

每次她進去,都是遭到新一輪的轟趕。

芸娘便只好在附近守著。

奇的是,她明明包著頭巾,卻有一群神秘的人就好似知道她的身份一樣,見她守在附近,就會過來挑事,還對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