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予做夢都沒想過能從林墨琛臉上看到“窘迫”這兩個字,她怕自己憋不住笑出聲,就任由林墨琛拉著她的手往地下車庫走去。

“林醫生後悔了?看來公開關係並沒有想象中的輕鬆。”

“不會,只要那些女人以後別來打擾我工作就可以了。”

她頗為感慨地搖搖頭,“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愛上班的人!純純拿生命在工作!不過話說回來,林醫生提議閃婚就是為了躲避院長女兒的糾纏?”

“不知道林醫生還記不記得,有位醫生說過‘只有弱者才會自證清白’,也不知那位醫生今天的行為屬不屬於‘自證清白’?”

林墨琛眯了眯眼,望著她沒說話,半天才拿出車鑰匙。

徐嘉予笑著奪過車鑰匙,“開玩笑!開玩笑!林醫生辛苦工作了一天一夜,開車這事就由我來代勞吧!”

林墨琛挑眉,徐嘉予已經鑽進了駕駛室,還把手肘搭在窗沿上衝他揚了揚下巴,“林醫生快上車,我可是熟練工呢!”

策展人這份工作聽起來高大上,卻不是一個容易入行的職業,特別對於那時候一沒名氣二沒人脈的徐嘉予來說。

碩士畢業後她透過導師介紹進入了S市一家知名美術館工作,老師是國內頂尖的策展人,身兼數職還在高校擔任教授。秉承著學習的態度,徐嘉予接受了她的第一份工作——藝術品管理,負責館藏藝術品的保管、運輸和維護。

雖然與想象中的情況不同,但總歸向夢想邁出了一大步,徐嘉予甘之如飴。

可沒想到迎接她第一個困難不是別的,而是不認路。為此,她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把S市的主要幹道都背了下來,從路痴到師傅口中的“活地圖”,不少地方她比本地人知道的還清楚。

看著那些比自己早進門的師兄師姐們還在端茶送水,替老師接送孩子,她還慶幸自己剛入門就擺脫了‘藝術民工’的命運,後來才知道那不過是剛開始罷了。

現在回想起來,當年的自己還真是倔強。

“車子啟動後你點回家按導航走就行。”林墨琛說著,剝了顆糖放進嘴巴里。

“糖吃多了可是會蛀牙的。”

“補充體力。”

徐嘉予愣住,一晚上兩臺手術,查房加一上午門診,飯吃了兩口又發生那種事情,林墨琛吃糖該是為了避免低血糖。

“放心,每天最多5顆,快回去吧,還是說你看不懂地圖,心虛了?”

“林醫生你小瞧誰呢?人可是會變的哦!”

沒有預想中嗆腔,取而代之的是男人輕微的鼾聲。

林墨琛睡著了。

還是那種近似於昏迷狀態的深度睡眠。

眼前男人的輪廓依稀可以看見當年的模樣,只是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最討厭醫生的小男孩,如今接替父母的衣缽也成為了一名優秀的醫生。

聽李舒禾說他高中只讀了一年就參加高考了,還一次就考中了軍醫大。

她實在不能把這樣優秀的男人跟那個上課只知道睡大覺的小男孩聯絡在一起。

離開h市的那些年,林墨琛都經歷了什麼呢?

小城的生活與大都市截然相反,因為城市小許多人早晨下班後都選擇回家午休,一來能好好吃頓飯,二來還能休息小睡一會兒。

大都市不常見的午高峰在小城反而更常見。

徐嘉予被堵了好一會兒才回到常青路十八號,不過林墨琛睡得很熟,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兩個人走得著急,保溫桶落在林墨琛辦公室沒有帶回來,中午就沒吃好的徐嘉予索性坐在車裡點了外賣,準備晚上做一頓火鍋解解饞。

在S市有時間她也會買些菜自己煮火鍋吃,一鍋一人一部電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