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腳步輕鬆從磚窯走出來,眼裡是自信的光芒。

林氏笑吟吟迎上前:“我猜猜,接下來聽到的應該是好訊息?”

四郎扭捏了下:“還沒定下來,我當著磚窯管事的面,用泥膠修補了幾個碗盆,具體能不能成,還得等膠乾透了再談。”

磚窯管事願意給四郎機會,讓他展示泥膠修補,已經是對四郎的能力給予肯定。

三人不再逗留,折身往回走。

林氏有意把這件事交給四郎,權當練手,沒再多問細節。

四郎內心雀躍不已,兩個月前,他還穿著破爛,趁著磚窯管事不注意,偷破碗回來用。

而今天他竟然光明正大與磚窯管事談生意。

像做夢一樣。

一路上,崔成良與林氏有一搭沒一搭閒聊著。

“其實可以把泥膠配方賣給磚窯,你手裡田多,拿著配方錢買頭牛,一天最少能耕四畝地,牛耕地比人力要深,泥土鬆軟產量也高。”

在傳統農業的古代,耕牛是最得力的幫手,就連朝廷也保護耕牛,不許宰殺食用。

但耕牛價貴,一頭牛就要十幾兩,還得精心餵養,普通人家根本養不起。

他這些年攢了幾兩銀子,可以與林氏合夥買頭牛回來。

田裡的事都是交給昭昭,林氏還沒想過這件事。

倒是可以買頭牛,不光能種地,去縣城也方便許多,不用大清早去村口等車。

“泥膠的事讓四郎決定吧,買牛是大事,先不急。” 林氏沒一口應下。

養牛需要牛棚,她想等新房子蓋好,收拾出專門的牛棚後再養牛。

崔成良都聽她的。

三人順著河道往回走。

河水沒幹涸的時候,會有成群結隊的婦人來河邊洗衣裳。

如今河道里只有簇簇枯草,在風中搖盪。

也不知道河道何時再恢復徑流。

崔昭昭一覺自然醒,躺在炕上不想起來。

上午一來一回的山路,體力已經被耗盡,得多歇一歇,以後才能長高高。

崔景文醒的早,伏在炕桌前抄書。

這本書已經抄了一半,雖然家裡有錢,但他習慣做事有始有終,更何況書鋪還有兩錢銀子的押金。

崔昭昭翹著二郎腿,百無聊賴看著老哥奮筆疾書。

沒有壓力的生活真好。

這時後窗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是小六!

崔昭昭一咕嚕坐起來,趕忙推開炕頭的後窗,清楚的看到小六身子蹲在雞圈裡,小屁股露在外面。

“怎麼了?”

小六抽抽搭搭跑到牆根下,滿臉淚痕。

“小蟲,小蟲不動了,它是不是要死了。”

崔昭昭聽老媽說過,最近雞瘟橫行,附近的雞大片大片的死,自家的三隻雞怕是也染上了雞瘟。

她下炕穿上鞋,繞到了後院。

染病的雞仔縮成一團,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上午它還出來曬太陽的,怎麼突然就不動了。” 小六接受不了,這三隻雞他當做寶貝照料,掉一根毛都要心疼半天。

禽舍面對雞瘟都束手無策,更別說普通人,崔昭昭不知道怎麼安慰小六。

“二姐,可不可以找羅郎中給它開點藥,它長大了一定會努力下蛋,報答咱們家的。”

大黑上次流了那麼多血,就是敷了羅郎中的藥,沒幾天就好了,小蟲一滴血都沒流,肯定好的更快。

小六懷裡捧著雞,一人一雞臉上寫滿了可憐。

崔昭昭有些頭疼。

腦中突然想起了商城的檢測功能,昨天檢測完蝗蟲,報告後面還附帶了治療的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