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悶油瓶的長袍裹緊,我四處看了一眼,給瞎子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休息,我守夜。

他看了看小花,將自己衣服裹在小花身上,然後朝我點了點頭。

四周很安靜,此時此刻只能聽到火堆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

之前掉下來後背包沒丟,裡面的東西還在,不過也就只剩幾包壓縮和一瓶水了。

我掰了一塊壓縮餅乾吃著,身體暖起來後總算是好過了一點。

半夏背靠著張海山睡著了,身上蓋著長袍,不過他不時還是會顫抖一下,睡得並不安穩。

從之前他落水後的狀態來看,他應該對水有很大的心理陰影,可能是小時候溺過水或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

人在安靜的環境下總是容易胡思亂想,這麼多年過來,我依然還是忍不住天馬行空地想到一些奇怪的東西。

此刻我盯著火光照不到的黑暗,就會想那裡會有什麼,開始幻想,

當然,我也很快就回神了,因為守夜的時候不能放鬆,不然容易出現什麼不好的事。

我對自己還是有清晰認知的,畢竟很多時候我守夜都會出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多多翻了個身爬了起來。

他坐著等了幾秒鐘後徹底清醒,低聲道,“好了,我來守夜,你休息吧。”

我點點頭,躺下後閉上了眼睛,但卻一直沒有睡意。

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河水的流水聲突然變了,像是有什麼東西從上面落到水裡,發出了啪嗒聲。

但我腦子有點混沌,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

張多多低聲道,“有情況。”

一瞬間,所有人都坐了起來。

悶油瓶睜開眼睛,握緊長刀,“怎麼了?”

張多多道,“不知道,從河面傳來的。”

白夜按亮手電照過去,不過因為距離有點遠,所以看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我們戒備起來,盯著河面看了一會兒,不過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落水的聲音沒有消失,反而還變得更加緊密了。

半夏來不及打理自己頭髮,隨便扎到腦好。

他穿好衣服,看著河面好一會兒後道,“應該是某種魚類從水面躍出後又落進了河裡,它們會在某一個時間段活躍。”

“魚類?”張小安看向半夏,“你怎麼知道?”

“以前見過。”半夏淡淡解釋著,穿好衣服後從火堆裡抽了幾根還在燃燒的木板當火把。

他往前走去,又道,“走吧,不能再待在這裡了。”

“為什麼?”張小安問道。

“不知道,只是我的一種感覺而已。”半夏說著已經走遠,順著河流的方向。

我們將篝火熄滅,跟上了半夏的腳步。

將剩下的壓縮餅乾分給他們,大家一邊吃一邊走,都安靜了下來。

此時這個地方只能聽到那些魚類躍出水面後再次掉入河中的啪嗒聲。

不過大概走了十分鐘後聲音就開始變得稀疏。

白夜突然問道,“哎呀,我想起來了,既然有魚的話,是不是可以抓幾隻來吃啊,我快要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