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走到淄州,趙啟去城裡給巧巧買了藥,梁師成拿著公文到驛站吃飯歇馬。

趙啟買了藥方上其它所有的藥品,獨缺一味藏紅花,從朗朗晴日一直走到星光點點,走遍了淄州大小藥鋪也買不著這味草藥。

趙啟很晚才回到驛站,眾人大多已經睡下了。

趙啟拿著買的藥問張銳道:“太醫,藥都買來了,只是獨缺這一味藏紅花,整個淄州也沒有買著。”

張銳思索道:“這樣也可以治療,只是如果早一日配齊這藥,治療效果就會更好一些,拖延一日,效果便要少一些。”

趙啟不假思索地回道:“我這就去想辦法,您先將這些藥收好。”張銳收了藥以後,拿出藥稱將藥分好,開始煮藥,研磨。

趙啟叫上王飛虎、韓清換了衣服出門去尋藥。

他帶著兩人先去找梁師成,梁師成已經睡下,韓清便來敲門。

韓清敲門問道:“太尉睡了嗎?”裡面沒人答應。

韓清又問道:“太尉、太尉,我們殿下有事找你。”

裡面立即傳來聲音:“好,好,請殿下稍等,小的馬上就來。”

梁師成點亮燭火,開門諂媚地笑道:“這麼晚了還要殿下親自前來,不知有什麼吩咐。”

趙啟對來阿諛奉承之人向來是瞧不起的,看見他這諂媚的樣子,內心愈發討厭。他沒有答話,扭頭想走,韓清趕緊拉住他,用手挽住他身體,不讓他轉身,又笑著對梁師成說道:“韓清這裡有禮了,有大事相求,可否請我們進屋一敘。”

梁師成欣然答應。

幾人說話過程中,趙啟板著臉直隨口應付幾句,王飛虎警惕地看著周圍,韓清卻熱情似火的一直跟梁師成說話。梁師成心思卻只在趙啟身上,看著趙啟一直板著臉,他也大概知道趙啟是瞧不起自己的。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說到重點,原來他們是來借錢的。

梁師成心想:“借錢借得這麼硬氣的倒是頭一個,而且你們說是借,跟搶也差不多了。等到了東京,也叫你們看看我的厲害,在這裡暫且忍耐一下。瞧不起我,又來找我借錢,我的錢是那麼好借的嗎。”

於是笑著回道:“小的身份卑微,沒有多餘的錢財。”

韓清繼續好言相求,梁師成只推脫沒有。

趙啟聽了起身怒道:“老賊,不要在這裡裝好人,你可知道你是六賊之一,天下人皆要寢汝皮,食汝肉。你平日裡假傳聖旨,狐假虎威,私下收了多少銀兩,我今天也不要多,你拿1000兩給我,這事情我暫且不提,到了東京咱們也相安無事,否則不用到東京,我就在這為民除害。”

梁師成聽得冷汗直流,慌忙跪下,哆哆嗦嗦的拿出兩張銀票,說道:“小的,小的畢生積蓄都在這裡,還望殿下信守承諾,到了東京,到了東京,切勿再提剛剛的……話。”越到後面聲音越小,低著頭抬著眼看著趙啟。

趙啟收下兩張銀票,轉怒為喜,說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之前的事我不會再提,但你以後若還不收斂,自有天收。”

梁師成跪在地上一直點頭回是。

手上有了兩張銀票,他帶著兩人來到淄州最大的藥鋪找到掌櫃,問了掌櫃藏紅花都被誰買走了,掌櫃不肯說。

趙啟放低了聲音對掌櫃說道:“出君之口,入我之耳,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和我們三個知道,你不必有所擔心,況且藏紅花多為滋補之用,別人買去也不是救命的。”

掌櫃卻回道:“嚴守病人姓名,是我這一行的規矩,規矩不能破。”

趙啟道:“天道無常,隨事可以變通。這樣吧,你說守住病人姓名,可是據我所知,藏紅花是給人滋補用的,一般不會用來治病,我去找的人也必然不是生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