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二人拜見了尤悟之後,

他們身邊的兩個小孩也恭敬行禮,拜道:

“金竹山弟子,李旌旭見過聖門師叔!”

“鳳麟殿,雪雲,給聖門師叔問安!”

方臉尤悟看著眼前四人,臉上露出欣慰,然後……

一愣、思考、微笑,道:“幾位客氣了!”,

“四位賢侄來到此地是為何呀?”尤悟擺出一個自認為長輩般溫和的笑容問道。

聽聞此言,兩個小孩子還好說,東澈和關豔飛的臉色卻微微有些不大好看。

自己二人明明比他尤悟還大了好幾歲,卻要對後者揖禮相待。

可奈何人家尤悟是當今聖人座下大弟子,天然就要比其他人高一個輩分。

而且無論是金竹山、還是鳳麟殿,都是與太德宮並列為大夏四神宗的存在。

這兩個宗門裡隨便拉出來一個人,又有誰不是天賦異稟心高氣傲。

所以這東澈、關豔飛兩人寧願互相再戰三百回合,也不願意自降輩分去給一個年少於自己的人去行禮問安。

再加之尤悟在四大神宗裡是出了名的異類,就更讓二人覺得今日的遭遇,實屬讓人無奈。

他們三個大人交流之際,髒孩兒悄悄注視著與他同齡的兩個孩子。

那來自金竹山的李旌旭,看上去斯斯文文,一張小臉也是生得標誌。

但髒孩兒第一眼就覺得自己不喜歡此人。

因為在李旌旭小小稚嫩的臉龐中,有一股經過刻意壓制的高傲驕縱之氣躍然而出。

與投來目光的髒孩兒四目相接,李旌旭嘴角微勾,盡是不屑。

髒孩兒當即對著他擤了擤鼻涕,不動聲色地用尤悟的褲腿擦擦手,也投以一個挑釁眼神。

李旌旭只覺得看那傢伙會讓自己眼髒,便板著臉轉過頭去。

至於鳳麟殿的那個雪雲,小小年紀就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清冷氣質,生得萬里挑一好容顏,卻是臉比名字還冷。

髒孩兒看了看女孩兒,心中沒甚感想,因為雪雲壓根就沒把髒孩兒當做可視之物。

前面,鳳麟殿關豔飛的聲音傳來,“尤師叔,敢問身後這位是?”

一旁東澈、李旌旭也向髒孩兒看去,這個髒東西能跟太德宮大師兄混在一起,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愣思笑後,尤悟道:“這位是前不久遇到的一位小師弟。”

“哦?”

關豔飛黛眉微揚,越發好奇,“不知這位小師弟是何門何派?這一身打扮倒頗有些像是民間第一大幫呢。”

她笑吟吟地說著,卻是當著尤悟的面出言相譏,說髒孩兒是乞丐。

不出意外地,尤悟絲毫沒有聽出對方的言語戲謔,而是繼續他的愣思笑三步動作。

還沒等尤悟開口,髒孩兒就大大方方地站了出來。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一身汙穢,還特意轉了一個圈,讓對面幾人能好好看個清楚。

髒是一件丟人的事嗎?

髒孩兒從不覺得,至少青牛村的各位村民不覺得。

“第一大幫是什麼?”髒孩兒問道,“不是說太德宮才是天下第一門派麼?”

至少眼前這個太德宮大師兄不覺得。

關豔飛見狀有些詫異,她方才如此出言,就是為了讓對方難看,從而在人前流露難為情的尷尬狀態。

可偏偏眼前這個小髒東西卻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反而讓關豔飛一時間不知如何接話了。

這時,反應遲緩好幾拍的尤悟開口道:“關師侄,東師侄,你們帶的這兩個孩子是?”

不知尤悟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他的一句話打破了雙方尷尬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