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盧西弗的意識如微弱的燭火般緩緩亮起,他艱難地撐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卻只有無盡的黑暗。他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黑色的拉鍊式屍袋裡,那嚴絲合縫的袋子如同一座黑暗的牢籠,將他與外界的光明徹底隔絕。

盧西弗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求生欲,他開始奮力掙扎。四肢在狹小的空間裡不斷扭動,與屍袋的束縛展開了一場艱難的較量。終於,經過一番激烈的掙扎,他從那令人窒息的密封袋中掙脫而出。

重見天日之時,盧西弗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個垃圾場的中心。這裡仿若世界的盡頭,垃圾堆積如山,形形色色的無用之物雜亂無章地散落各處。刺鼻的腐臭氣味瀰漫在空氣中,那是死亡與腐朽交織的味道,濃烈得幾乎要將他吞噬。盧西弗剛站起身,那股惡臭便如洶湧的波濤般向他襲來,令他胃部一陣翻江倒海,幾近嘔吐。

“我……我還活著?”盧西弗一臉茫然,口中喃喃自語,眼中滿是困惑。他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手腳,像是在確認這是否是一場荒誕的夢境。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肢體上反覆遊走,仔細檢查著每一寸肌膚、每一個關節。

所幸,肉眼看去,並無任何異樣。他試著輕輕活動了一下身體,關節傳來熟悉的感覺,沒有絲毫阻滯。接著,他小心翼翼地邁出腳步,一步、兩步……行走自如,沒有遇到任何問題。一切,似乎都與平常無異,可這看似正常的表象下,卻隱藏著無數的謎團。

“他們把我扔在這裡,是因為他們以為我死了嗎?”盧西弗眉頭緊鎖,心中暗自猜測。他目光在四周掃視一圈後,隨意選定了一個方向,抬腳向前走去。此刻的他,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的孤魂,懷揣著無數的疑問,在這片荒蕪之地蹣跚前行。

在前行的途中,一張破舊的木桌闖入他的視線。那木桌滿是歲月的痕跡,斑駁不堪,其中一顆釘子突兀地翹了出來,宛如隱藏在暗處的獠牙。盧西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並未留意到這個潛在的危險。剎那間,釘子無情地劃過他的手背,一道血痕瞬間浮現,鮮血如泉湧般冒了出來。

“呃!”盧西弗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眉頭因疼痛而緊緊皺起。他下意識地看向受傷的手,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睛因震驚而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只見那鮮血還未滴落,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眨眼間,肌膚如初,光滑無痕,彷彿那道傷口從未出現過。這神奇的一幕讓他呆立當場,滿心的困惑如洶湧的潮水般將他淹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父親曾經的話語如同一道閃電般在他腦海中劃過。“想象一下能瞬間治癒任何傷口?那得多棒啊!”那是一段深埋在他記憶深處的對話,承載著他對父親的思念與敬仰,而這一天,正是父母離去、一去不返的日子,這段對話也因此在他心中有著特殊而沉重的意義。

“這……我覺醒了父親提到的那種力量嗎?是治癒之力?”盧西弗滿臉驚愕,不由自主地叫出聲來。他的心中既充滿了驚喜,又夾雜著一絲難以名狀的不安。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盧西弗的目光在周圍搜尋著,很快,他看到了一把丟棄在旁的舊刀。他緩緩蹲下身子,撿起那把刀,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他輕輕地將刀壓在自己的手背上,鋒利的刀刃輕易地劃破了面板,鮮血滲出。但正如他所料,那傷口就像擁有生命一般,迅速地癒合起來,快得讓人幾乎無法察覺。

“這就是父親常說的身體魔法——治癒之力。我擁有了一種身體力量,難道我現在是戰士了嗎?我……我能像父親一樣成為英雄嗎?”盧西弗的臉上先是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對父親的追慕。然而,這笑容僅僅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瞬,便如泡沫般破碎,取而代之的是如烏雲般籠罩的憂鬱。

“英雄?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