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一大早,奶奶就呼喊著讓我們起床吃湯圓。我們這的習俗是大年初一早上必須吃湯圓,意味著一家人團團圓圓。

吃完早飯後,我們就準備提著香蠟紙鞭炮等去祭祖。

我們這是一整個大家族會相約一起去祭祖,這樣也許看起來會顯得這個家族人丁興旺吧。

除了我大伯,我爸和我小叔外,還有他們幾個堂兄弟的一家人,也就是我爺爺的兄弟的幾個兒子。其中也包括我剛回家時提到的那個嘲諷我的堂嬸一家。

祭祖這事兒一般都得有一個領頭的,倒也不是說他非得走在隊伍最前面,一般都是家族裡德高望重的人。這個領頭的要提前統籌安排好祭祖的具體時間和路線,以及所需要的香蠟紙等祭祀物品,並且計算好相應的費用,然後再由每戶人家來平攤這筆費用。

我們這些普通人家,也沒什麼德高望重之人。我記得我小時候,領頭的這活兒一直是我二爺爺的大兒子,因為他的年齡最長,就稱他為大堂伯吧。也許是我二爺爺結婚比大爺爺早吧,所以雖然他是老二,但是他的兒子年齡是最大的。

不過,這兩年這個活都被我之前提到的堂嬸的老公,也就是我大爺爺的三兒子,三堂伯給攬去了。

三堂伯這個人,也是屬於那種錢沒多少,牛逼哄哄的性格,雖然他的家庭條件比我們家好不了多少,但是總是喜歡吹牛,常常以家族代言人自居,總是喜歡在外人面前吹牛逼,說他如何如何照應我們的,似乎這個我們大家族沒有他就得玩完。

我對這個三堂伯的印象不太好,主要是因為他變臉特別快,跟你好的時候,特別要好,一旦他看你不爽的時候,臉一下子就陰沉下來,臉色特別難看,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你,我對他的評價就是情商極低,低到離譜。比如下面這個例子。

記得是前年,他家辦喜酒,他的大兒子也就是我的堂哥結婚。三堂伯知道我是大學生,讓我去幫忙記賬,也就是寫份子錢。

當時有一個客人來出了份子錢後,因為有急事,立馬就走了,我寫好他的名字和金額之後,忘記給他拿香菸了,因為我們這隨禮後都會給一包香菸。

等客人走出十幾米遠我才想起來,於是趕緊拿著一盒香菸追了過去。三堂伯看見了,臉色瞬間就黑了,苦著個臉顯得很無語,說道:“讓你幹這點活都幹不明白,你這樣把我的客人都得罪光了!還是個大學生呢!”

說實話,我當時聽到他這些話,感覺到寒心,很不好受,合著我來給你幫忙還幫錯了,雖然這事確實是我做得不夠細緻,但是你也不至於跟我翻臉吧。不過當時雖然我心裡有氣,但還是忍忍就算了,繼續幫他幹活。要是換我現在,絕對把筆一扔,頭也不回就走了,愛誰誰!

言歸正傳,早上8點半左右,三堂伯慢悠悠就溜達著來到我們家,看得出來他臉色不太好看,我猜想他肯定是又覺得我們家犯錯誤了……

只見他帶著埋怨的意思緩緩開口衝我爸說道:“興軍,都幾點了,你們這一家人怎麼每年都是磨磨蹭蹭的,你看看別人家,早就出發了,辦點事情一點都不積極!”

我爸也是賠笑道:“三哥,小孩起得有點晚了,我們剛吃完早飯,這不馬上就準備出門了嗎?”

“那就快點!就數你們家最磨蹭!”三堂伯不耐煩的說道。

我當時在一旁心想,祭祖非得去這麼早嗎?又不是上班,幹嘛火氣這麼大。我本想當場反駁他的,不過想想還是算了,畢竟大過年的,也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兒傷了和氣。

村口。

除了我們一大家子外,還有大堂伯和三堂伯一家,以及另外兩個堂叔一家子人。一行23人浩浩蕩蕩的走在田間地頭。

很快,來到了第一個墳頭,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