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沒有急著迴歸逍遙派,他思索一番,引馬進了業城。

青竹幫。

黃雄坐在首位,微眯著眼,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正聽著大廳中下屬的爭吵。

此時的他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顯然思緒不在此處。

自沈玦離開已經過去半年,半年來沈玦沒有任何音信,可他始終認為以沈玦的能力,不會出什麼事情。

他不由得回憶起當時沈玦對付陳海和七玄門陸離以及梁荃的智計百出,擁有如此手段之人,將來必定是人中龍鳳。

所以,他也認為自身是屈尊於沈玦之下,反而有了更為明確的方向。

沈玦離開之時,吩咐他暫時蟄伏,只是經營好業城這個大本營,不要繼續開疆拓土。

他自然是聽取沈玦的吩咐,不斷消化黑虎幫留下的力量。

如今的青竹幫,早已今非昔比,壯大兩倍有餘。

如此一來,幫中兄弟自然就坐不住了,紛紛想著擴大勢力,想要爭搶其他地方的地盤。於是,便有了今日這場爭論。

一名身體雄壯的漢子站起身來,抱拳呼喊一聲,聲如洪鐘:“幫主。”

“我幫自打敗黑虎幫以來,休養生息,壯大自身,早已將業城全部化為我青竹幫的地盤,幫內也是鐵板一塊,只等幫主一聲令下,我們必會赴湯蹈火,將青竹幫的威名傳到周邊各城,壯大到青竹幫的基業,最後成就如同七玄門那樣的頂級門派。”

另一名矮胖漢子聞言也是起身道:“幫主,張堂主所言極是,業城對於如今的青竹幫而言,已經太小了,不足以讓我青竹幫繼續擴大。還請幫主三思,同意我等的請求。”

隨後坐在對側一個男人起身,他手裡拿著一支判官筆,帶著書生巾,緩緩道:“張堂主、楊堂主,此言差矣。七玄門把持這整個東南武林,任何的幫派壯大都瞞不過他們。若是我們繼續壯大,終有一天會引得七玄門忌憚。”

“如此一來,七玄門便會想方設法對付我們,雖然七玄門礙著江湖大義,不會對我們明著出手,但是也不得不防著他們暗中出手。我青竹幫雖也不弱,但比之七玄門那樣的龐然大物,還是太弱了。”

那被稱為張堂主的漢子聞言喝道:“那你說,現如今我青竹幫該當如何?”

那手執判官筆的男人頗有謀士之風,他道:“四個字,韜光養晦。我們要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明著我們不擴張地盤,還要臣服七玄門。但是暗地裡要不斷招收幫眾,苦修武功。江湖以實力為尊,等我們幫眾武功一成,自然可以摧枯拉朽,解決掉所有攔路虎。”

那張堂主聞言,怒目圓睜,指著手執判官筆的男子大罵道:“姓許的,你居心不良。竟然想著要臣服七玄門,那豈不是將我青竹幫的基業拱手送人。你可知道,一旦臣服七玄門,就會被七玄門所控制,我們所做的事都將暴露在七玄門眼皮底下,還有何作為可言。”

那姓許的堂主冷笑道:“張堂主,那你認為該如何?七玄門來了,你上去頂嗎?你頂得住嗎?”

張堂主上前一步,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氣勢,他道:“我有什麼頂不住的?”

姓許的也不甘示弱,他道:“你怎麼定啊?你頂不了。”

“我頂得了。”

……

黃雄看著面紅耳赤的兩人,幾乎要大打出手了,他雖也有擴張的意願,但沈玦有命,他不能違抗,如此聽得多了,便有些不耐。

他輕咳一聲,大廳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齊刷刷看向他,爭吵的張姓和許姓堂主也都撤回位置上,似乎都在期待著他發號施令。

黃雄近段時間以來,得沈玦傳授劍法心法,武功一日千里,平日裡只是稍稍顯露半分,便已足夠震懾幫中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