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言盯著男人消失在陽臺處。

過了十幾秒,她才回神,直接發了一條簡訊過去。

【你不見我,我是不會走的】

她骨子裡認定的事情,都會一直執拗,不輕易妥協。

無論如何,她今晚都要見到他!

歐陽朵朵奪過男人手裡的手機,扶著他,“兒子,至於麼,見一見又能怎樣?!”

夜靳點頭,“是,司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就讓她上來吧?”

費司霆閉了閉眼,幾秒後,再睜開時瀰漫一層淡淡的雲翳,“不見。”

他一步步,挪到床邊,又躺了回去。

“錢副官。”

“司令,我在!”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把她送走。”

歐陽朵朵給他蓋好了被子,眼中卻閃過一抹狡黠的光,“兒子,你放心,我一會就下去勸勸那女孩,一定送她走!”

費司霆沒說話,他靜靜閉上了眼。

外面下著雨,氣溫也很低,她那樣淋著,是會感冒生病的。

他有些後悔剛才站在陽臺處往下看她了。

他怕忍不住下去見她,怕忍不住將她緊緊摟在懷裡,怕摟緊了她就再也不願意鬆手。

*

君子言離開了保鏢的傘,站在雨幕裡,執拗著一張小臉,看著對面的幾個士兵,“我說了,我不見到你們家司令,我是不會走的!”

保鏢急的不行,再次將傘罩在她頭頂。

她卻又走了幾步,站在傘外,任憑愈下愈大的雨沖刷著她的臉,她的身體,乃至她的靈魂。

心悸。

心恐慌到像墜落進了看不見底的深淵。

她有一種感覺,如果今晚見不到費司霆,她真的會發瘋。

士兵們無可奈何,“君小姐,您非要這麼堅持的話,那我們只能強制性將您帶上車了。”

說著,幾個士兵便往這邊走來了,不由分說架住女人的胳膊。

“你們放開我!!!”

君子言掙扎著,卻被強行架著走路。

“放開她。”

一道磁性溫淡卻又充滿震懾力的女聲響起。

歐陽朵朵走了過來,不容置喙的命令,“你們放開這位小姐。”

士兵們為難,“可是,錢哥說我們必須將她送走......”

君子言看到來人,苦澀地笑了笑,“阿姨。”

歐陽朵朵點點頭,直接開門見山,“子言,你知道我兒子司霆為什麼非要躲著你麼?”

“夫人?!”意識到她要說什麼,幾個士兵急了。

“既然知道我是夫人,是你們司令的母親,那就給我閉嘴。我說什麼,是我的事,一切與你們無關。他就是怪罪下來,我也不會讓你們有事!”

士兵們:“......”

“放開她——”

君子言的胳膊被放開了,她抖著唇問,“阿姨,他到底為什麼躲著我?我拜託你,告訴我,行嗎?”

“因為,剛剛移植給你父親的百分之70的肝臟,是我兒子司霆的。”

她瞳孔猛然擴大,“你說.....什麼?”

歐陽朵朵不緊不慢,卻每個字都擲地有聲,帶著幾分心疼,幾分埋怨,幾分無奈,“是的,你沒有聽錯,他給你父親捐了肝,所以你父親能成功的活下來。他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他想瞞著你,所以也就堅決不會見你。現在,你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