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過去。

費司霆不光臉上開始潰爛,就連身體也未能倖免。

傍晚,他站在浴室裡,看著鏡中醜陋不堪的自己,心中陰鬱極了。

到了現在這個時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這張臉。

因為愛她,所以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最醜的樣子。

君子言走了進來,從後面攬住他的腰,聲音幾分低沉的沙啞,“你這幾天為什麼總是照鏡子?”

“我就是想看看自己的臉而已。”

“別看了,嗯?”

費司霆轉過身,低眸看著她,鄭重開口,“我叫錢副官派人送你回京都。”

君子言一怔,瞳孔緊縮了起來,“為什麼,要忽然送我回京都?我不要!我要在這裡陪著你!”

如果他真的死了,她也活不下去了。

男人勉強地笑了笑,“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幅模樣,太難看了,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她呼吸一窒。

“如果我真一不小心死了,不希望留在你心裡最後的模樣,是一個潰爛流膿的我。那實在太醜,我無法接受。”

君子言心裡泛酸,梗著脖子看他,“你這個大傻瓜!你以為,我喜歡你,是因為你的外表嗎?”

費司霆淡淡凜眸,“難道,和我的顏值一點關係都沒有?”

“呃.....我承認,我確實喜歡你的外表。”

他忽然就被她逗笑了,“言言。”

君子言幾分不自在地開口,“我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有錯嗎?我就是喜歡你這張臉,但它不是你的全部,我最喜歡的,是你這個人。我不會因為你不好看了,就不喜歡你了,你明白嗎?”

聽到她這番動聽的表白,費司霆心裡愉悅極了,所有的陰鬱和陰霾,全都一掃而空。

“之前,我不是被那個叫什麼李子言的算計了嗎?我的臉,也差點毀了。你不是也沒嫌棄我嗎?所以,為什麼會認為我也嫌棄你?”

男人幾分喟嘆,幾分無奈,“就算疫苗研製出來了,我沒死,但我的臉,可能也不會恢復了。你真的,願意一輩子看我這張巨醜無比的臉?”

君子言毫不猶豫地重重點頭,“是!”

如果他真毀容了,那她也會像他之前一樣,把自己的臉也毀了。

他醜沒關係,她會陪著他醜。

費司霆很想低頭吻一吻她,但現在,他面部面板潰爛到甚至有膿水流出,根本無法去吻她。

他用戴著隔離手套的手,牽住她的手腕,“言言,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到了外面。

君子言坐在床邊,看著單膝跪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你想跟我說什麼?如果還是要趕我走這樣的話,那就別說了。我不會走的!”

費司霆漾開幾分淡淡嫋嫋的笑,“我不會再趕你走了。我是想要,告訴你一些真相。”

她一愕,“真相?”

“是,有些事,很有必要告訴你。如果我真的出什麼意外,不想把這些秘密帶到塵土裡。何況,你有權力知道這些。”

君子言想不通,他到底要告訴自己什麼,“到底什麼秘密?你還有什麼事情,是瞞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