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驀地,響起『奶』聲『奶』氣稚嫩的聲音。

薄緋從思緒中抽離出來,看著懷裡的小傢伙,話說的有些激動,“糖糖,你叫我什麼?”

如果沒有聽錯,她剛才聽到小傢伙叫她媽媽了?

“麻.....麻......”

這一次,小傢伙的聲音,清晰多了。

一雙亮囧囧的漆黑眼瞳,彷彿最乾淨的黑曜石,浸透了夜空繁星的光亮,讓人只需望一眼,就會沉溺其中。

薄緋高興壞了,因為赫連北麟出現而帶來的恐慌和煩惱,全都被這一聲“媽媽”給衝散了。

“糖糖,你會叫媽媽了!!”

她俯下頭顱,在小傢伙柔軟滑嫩的臉蛋上,親了又親。

原來,被自己的孩子,喊媽媽的感覺,是這般。

心臟都好似要跳出胸腔,那種無法言說的喜悅,一直蔓延到骨子裡的每一個細胞。

“爸.....爸......”

小傢伙再次喊了一聲,並且吱吱笑了,眼底裹著不易讓人察覺的狡黠。

靈氣滿滿。

薄緋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好似全部凝固了。

她怔然著眸,看著他,“糖糖,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糖糖,你說啊,再說一遍給媽媽聽!”

她的表情,是嚴肅的,凝重的。

剛才,她沒有聽錯,她確確實實喊了一聲爸爸。

她為什麼要喊爸爸?

還是說,因為聽她嘴裡提到過這兩個字,就這麼記住了?

薄緋心裡『亂』糟糟的,再怎麼誘哄,懷裡的小傢伙也不說了。

就只是,吱吱笑著......

有那麼一瞬,她覺得,好似看到了赫連北麟。

糖糖才不過半歲,這張臉,就有了一些他的影子。

她怕,真的怕。

薄緋抱緊了懷裡的小傢伙,越是柔軟溫暖的觸感,就越讓她在心底發誓,無論要付出什麼代價,她都要保護好糖糖!

*

皇家醫院。

韓青從下午就一直守著,到了晚上,病床上的男人都沒有醒。

白藍宮的人事部,幾次打來電話問,閣下什麼時候回京都,他都差點『露』餡。

最後,無奈,給c國國王勞倫斯打了一個電話,求幫忙兜謊。

勞倫斯很爽快就答應了,“不說我很喜歡赫連總統,就衝他是小甜心的大哥,這個忙,我也要幫。你放心,韓秘書,我會放出訊息去,赫連總統耽擱回國的行程,是因為在我這接受招待。”

韓青高興極了,連連道謝。

他知道,勞倫斯嘴裡說的“小甜心”,是梟二爺的老婆容薏。

......

等到半夜的時候,赫連北麟終於醒了。

他緩緩睜開眼,卷長的睫『毛』,在橘『色』壁燈的映襯下,刷下一片剪影。

長長的頭髮,被白『色』的繃帶纏繞緊緊。

往日微紅的薄唇,此刻蒼白如紙。

韓青本就一瞬不瞬守著,看到他清醒的這一刻,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壓抑地道:“閣下,你終於.....醒了!”

說真的,他擔心死了。

這一次的傷,可是在致命的腦袋上,不是別的地方。

久久,男人都沒有聲息,眼睫也未曾眨一下。

唯有波動的心電圖顯示出,他還活著。

“閣下,你說句話啊,別不說話!我是小青,別又嚇我,好不好?你再這樣,我都想辭職了,不然,這條小命,遲早要被白藍宮人事部的一群法海們給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