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走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

薄緋停了下來,重重喘口氣,覺得胃裡很不舒服。

前段時間被赫連北麟關在那個洋房裡那麼久,她沒好好吃飯,是不是得上了慢性胃炎?

口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接了起來,“哥。”

薄久沉沉的聲音傳來,“你演的很逼真。”

薄緋眼瞳鎮住,面罩下的唇瓣發白,微微抖著,這六個字,對她來說,是莫大的諷刺。

“我知道,你心裡可能埋怨我的過分。”薄久緩緩開始解釋,“但是,你捫心自問,我過分嗎?是你先對赫連北麟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在先。而我,只想著為爸媽為族人報仇。這三年來,我沒有一天睡過一個安穩覺!我們的敵人太強大了,赫連家在京都的根基就像參天大樹盤根錯節一樣穩固。我們這一次,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次機會,能不把握......”

“哥。”她截斷了他的話,說話的聲音略顯有氣無力,“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就別說了,行嗎?”

薄久沉默一會,轉而道:“那好,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接你。”

薄緋捂著有些痛的胃部,想了想,說道:“哥,我想出去透透氣,等晚點自己回家,行嗎?”

男人喟嘆一聲,“好吧,你要有事情,記得給我立刻打電話。”

“好。”

“還有,你記得戴個墨鏡,雖然你戴了口罩,但很多民眾和網友,眼睛精明的很,我怕你上街,他們認出你來。”

薄緋點頭,“好,我知道了。”

她結束通話電話,便從今天特意帶出來的挎包裡,拿了一個茶色墨鏡戴在了眼睛上。

出了這個寫字樓,天已經有要暗下來的跡象了。

薄緋本來想去醫院看看胃的,想想,太晚了,算了。

她進了路邊一個便利店裡,買了止痛藥。

然後又在路邊買了一瓶水,吞了兩片藥。

過了十幾分鍾,胃部好受了不少。

薄緋沿著馬路,慢慢往回走著......

好似,忽然就喜歡上了這種軋馬路的感覺。

只有一個人,她可以放空一切,可以不用去想復仇,不用有任何壓力,就只是走走。

.......

很晚了。

薄緋終於決定回去。

她摘下墨鏡和口罩,從小區的後門走了進去。

還沒到單元樓下面,面前驀地就停下了一輛黑色的車子。

夜色昏暗,她看不清標誌,但卻覺得很熟悉。

是......赫連北麟的車?

正想著,後車門便打了開來。

正好面對著她的方向,不過幾十厘米的距離。

裡面的人,伸出修長的胳膊,一下子便將她拽上了車。

薄緋眼瞳一滯,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跌入男人寬闊結實的懷抱裡。

鼻息間,是那種獨特的清冽好聞氣息。

“你幹什麼?”她防備地問。

赫連北麟桎梏著懷裡的女人,聲音幾分薄涼,“下車。”

薄緋懵了懵,下車?

叫她下車嗎?

她剛剛被他拽上來的好嗎?

幾秒後,車裡剩餘的一個人,也就是坐在駕駛位置上的韓青,瘸著腿下車了。

他走起路來外八字,每走一步,蛋都如同被割裂般的痛。

好不容易走到了後車門處,將門關好了。

然後,守在一邊。

哎,容易嗎?

不就是罵了這女人幾句嗎?

然後,就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