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問:“你確定,只有野豬?”

男人問的這話,讓虞淼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

嘉年哥哥這是在問琳琅姐姐啊!

想到這,忙道:“嘉年哥哥,你別擔心,琳琅姐姐沒事的,她早就回來了!”

費嘉年深暗的黑眸,驀地就有些陰沉了下來,但他的語調還是寡淡的平靜,“我的意思是,你看到我的時候,只有野豬,沒有她?”

“對,對啊.....”虞淼為了求說謊說得逼真,藉著又道:“我們一開始是沒找到嘉年哥哥你的!是後來,琳琅姐姐回來了,她帶著那隻受傷的小白兔回來了,說是你還在山林裡,我這才去找的你!”

男人的喉結慢慢滾了滾,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道:“知道了。”

然後,於川便看到自家少爺,拔掉了吊瓶的針頭,下了沙發,徑直走了出去。

他趕緊跟上去,道:“少爺.....”

男人沉默的毫無情緒和溫度,他頎長的身子一如既往的挺拔,但此刻,莫名的有幾分孤寂的感覺。

於川感覺自己看錯了。

搖搖頭,什麼時候,他一個大男人也有這種思緒了?真是可笑啊!

“少爺,你等等我......”

費嘉年徑直回到了房車上。

他將自己摔在床上,緩緩閉上了眸。

於川要靠近過來,他冷聲道:“滾出去。”

“哦,是,少爺。”

於川不敢再多言,徑直出了房車,在外面守著。

費嘉年平靜地躺著,沉默了許久許久。

他沒想到,她會冷血無情到這個地步。

他跟了她一路,怕她有人身安全。

那頭野豬攻擊過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擋了過去,這都是本能,沒有經歷過任何的思考。

但.....

這個女人,卻是將他扔在那裡,扔在那條野豬的身邊,直接走掉了。

他連一隻畜生都不如!

哦,就是那隻白色的兔子。

在她的口中,叫做寶貝兒。

費嘉年竟是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倒不是看上這女人了,要她在乎自己,畢竟她以前那麼黏著他,他也沒在意過。

只是,被人如此的冷漠甚至是狠心對待,卻著實不算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想必,孩子的死,給她造成了真正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大概,她現在骨子裡還在恨他?

可那也沒辦法了,死了就是死了,惋惜也沒有用。

費嘉年坐了起來,慢慢走出了房車,看著眼前綠意蔥蔥的山林,心裡,忽然就豁然開朗了起來。

她冷漠,他更是無情。

曾經,他對那個孩子的死,也是耿耿於懷的很,一直不能釋然,他知道是自己的冷血害死了這個孩子。

但現在,他不後悔了。

因為,就算這個孩子生下來,也不會有完好的家庭,何必叫他生下來受罪?

畢竟,他是真的不喜歡莫琳琅這個女人!

......

房子的二樓臥室裡。

莫琳琅根本沒睡著,不一會就起來了,將小兔子抱在自己的懷裡玩耍著。

她一直撫著小傢伙白絨絨的小腦袋,心裡感覺好受多了。

嗯,還是小傢伙貼合本大小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