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過著,二丫也回來養著了。

如今趙大嬸看著月娘,也像從前一樣了,私下還說:“月娘,你別怪嬸子,嬸子只是。”

“不會的,嬸子,我這幾日存了十多個雞蛋,本來打算晚上送去,現下正好。”

一個刺耳的聲音傳來:“喲,你有雞蛋啊?賣給我吧,七十文錢一個怎麼樣?我家蘭兒身子重了,慣愛吃這個。”

張蘭雖是入府為妾,可還是給自己爭取到了輛四人轎子,幾個人的迎親隊伍,所以最近也是大腹便便的回家來等著日子到了。

“你對張蘭兒可真好,這母雞也只要七十文一個啊。”月娘道。

張蘭兒的娘沒好氣的重複:“賣不賣啊?”她篤定月娘不會賣。

沒成想,月娘給了二丫娘一個眼神,然後說道:“賣,為什麼不賣?七十文一個雞蛋呢,我這裡有十六個,都是鄉里鄉親的,零頭給你抹了,你就給我一兩銀子吧。”

月娘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

這一把,她賭張蘭兒的娘口袋裡沒有錢。

果然,在聽說月娘願意的時候,張蘭兒的娘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隨即又自己找臺階下:“想得美,我這錢就算是丟了,也不給你。”

搖著屁股走開了。

月娘也懶得去揭穿她,也不知道她怎麼對自己這麼大的惡意。

這時一直在後面聽著的姜雲瀟也笑開了花:“這大嬸真逗,瞧她那衣衫布料,也不像隨手掏得出錢的。”

月娘糾正:“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萬一她就掏得出來了呢?”

又將雞蛋遞給二丫娘:“嬸子,你先把這些拿去給二丫姐姐吧。”

近冬了,院中的花凋零了大半,今日的落葉還未清掃。

女學突然放了假,若煙就一心的打理著品茗居,倒還真是有幾分本事在身上的。

月娘今日頭有些疼,就沒跟著一道去品茗居了。

姜雲瀟睡到日上三竿,起來就要吃東西。

月娘正在簷下的藤椅上躺著,姜雲瀟咋咋呼呼的:“月娘,我餓了。”

月娘不打算理他:“餓了就自己想辦法。”

揉了揉腦袋,又繼續說:“今日祖母去二丫姐姐家教姐姐織布去了,季媽媽去茶園了,可沒人慣著你。”

聽到月娘的聲音不太對:“月娘,你怎麼了?生病了?聲音怎麼懨懨的?”

此時月娘只覺得頭暈目眩,幾個噴嚏奔湧而出,打完噴嚏眼眶紅紅的,感冒了。

突然感覺自己凌空了,原來是被姜雲瀟一把抱了起來,這離地感猝不及防:“你幹嘛?”

姜雲瀟說:“帶你去看病啊,村醫家在哪邊來著?”

月娘指了個方位:“要不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閒言閒語月娘倒是不怕。

姜雲瀟這貨,呃:“這有什麼?你都病成這樣了,還要那些虛的。”好像也不怕。

方五叔一語道破:“丫頭,今天還沒吃早飯吧?”

朝著外面忙活的婦女又喊:“婆娘,給付丫頭端碗粥來,多放點糖。”

姜雲瀟抱著月娘走了這會兒,居然氣都不喘。

“大夫,那她這風寒嚴重嗎?”

方五叔嗤笑一聲:“不嚴重,普通風寒,你把這包藥拿回去給她煎上,早中晚各喝一碗,就沒事了。”

方大嬸將粥端了過來:“快喝吧,丫頭,我正想去找你呢,現在正是收莊稼的時候,我這幾日恐怕就不能去茶廠那邊了。”

一到農忙時節,這茶廠總是人手不夠:“沒事,五嬸,緊著田裡的。”

月娘喝完粥的同時,方五叔也收拾好了傢伙什:“那你們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