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好幹他孃的了。”

李長風很坦然的說道。

修刀者,一向都很直白。

“不可敵,我雖入天人,卻無法與他相爭,更何況與一個將死之人計較又有什麼樂趣。”

張元修有些落寂,他只是不喜歡成為棋子的感覺。

屈滄海,天下第一劍,定鼎大周氣運之基石,

那一罈天人酒,不僅容納了天材地寶,更融合了他的劍道。

他自然也是個好酒之人,正常人誰會將自身的劍道藏於酒中?

這一頓酒,張元修是真的醉了,

他說了很多很多,他的酒,他劍,

他的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大周天子姬玄,他要長生,他想要為大周強行續命,

做一回人間真正的帝王,而不是天子。

欲長生,必踏天人,

天子入天人,人間必崩塌,

屈滄海自然不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他選中了張元修,世人皆醉我獨醒。

“那一刻,我並不是我。”

張元修說的是皇城前斬敵的時候,威風凜凜斬盡皇城內鬼,其實那並不是他做的。

為此他失去了一個朋友,一個真正的酒肉朋友。

一人一壺酒,一壺滿江湖,酒不醉人人自醉。

翌日,東荒一統,震驚天下,

牧野氏族自領國號‘景’,發兵中州。

“攘外必先安內,既然大周氣數盡了,我牧野氏族自當扛起人族大旗,請天子交出金龍印。”

這人間,明目張膽的反了。

“殺!”

西風鎮外五萬大軍襲殺而來,以小鎮的兵力根本不能抵擋。

幾番攻城衝殺,東城頭就已經失守,有‘景’國兵卒衝殺進來,見人就砍。

“救命啊!大爺饒我一命,我上有老...”

一個正挑著石球的中年漢子被景國的兵卒一槍捅在心口,一朵梅花在胸前綻放後躺在了地上。

投降不殺什麼的,是不可能的,什麼時候將整座城攻破了,徹底佔領了,殺不殺自有主將做主。

現在,放過一個孩子都是給自己增加危險。

角落中,一個抱著孩童的婦人眼看著就要被一把刀砍在身上,一隻手卻突然接住了刀刃。

空手接白刃,並未在面板上留下任何印記。

那兵卒一轉頭,看見一個邋遢中年人,手裡還提著一個酒罈子。

“哪來的酒鬼?找死!”

話音剛落,中年人輕輕一擺衣袖就將他吹到了城牆之外。

那被救的婦孺也沒有道謝,反而更加害怕的逃開了。

“張兄,你想救這小鎮?”

李長風在酒坊中依靠著門欄,南域的風吹來,額前的一縷垂髮在飄動。

“我要救的是大周。”

張元修大飲一口酒,身上驟然爆發出一股凌厲的劍意湧向四方。

攻城的兵卒皆被劍意所震懾,一瞬間戰機出現,

小鎮的兵勇爆發出死志,瘋狂的對著他們反殺起來。

“何方高人!”

景國大軍中,有聲音激昂與張元修的劍意對抗。

“竟有天人?”

張元修微微皺眉,沒想到攻打一個小小的西風鎮竟然有天人境高手坐鎮。

說起來,他還從未與天人境高手對壘過,帝宮前出劍也是屈滄海的操作。

“朋友,我若不敵身死,這酒的配方你千萬要儲存好,天下第二的好酒不能埋沒。”

張元修從衣懷中掏出一張紙扔向李長風。

李長風卻是手指輕輕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