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兆軍目露遲疑:“這,真……”

“桑榆,你少在那給我裝!你分明是故意打的我,你裝什麼幫我打耗子!!”

他還沒說完,面前的女人聽到這話卻一下炸了,眼淚抹開終於把眼裡的灰塵拭開了些,眨眨雙睫,忍著不適睜開來。

看到房頂女人那個模樣,廖嬋心頭的火蹭一下熊熊燃燒。

而桑榆,仍一臉蹙眉驚措著站在房頂,她瞧著這邊:

“啊~不是麼?”

“廖同志我剛剛就是想幫你打耗子呀~”

“方才那隻耗子那麼長,你又打不到被嚇成那副模樣,你看你院子裡晾的衣裳都倒了,這要是我不幫你一下,你等下被跳起來咬了怎麼辦~”

“廖同志,我真的是想幫你的。”

她又抬起頭,眼神溼漉真誠著:

“只是我手上不小心失了準頭,才打到你,廖同志你別生氣嘛……”

“要不然,你剛剛那根竹竿拿著是幹嘛?不是打耗子,難道你是要做別的什麼嘛?”

她指了廖嬋的腳邊。

董兆軍一下低頭,也看到是他家晾曬衣裳的長竹竿子。

而旁邊院子裡本來晾著的衣裳,也的確全倒地了,亂七八糟的,沾滿了地上的泥灰。

“我,我。”聽見這話廖嬋一下轉了頭,個死桑榆,怎麼突然這麼會裝起來了!

那竹竿當然是打她!但讓她能直接說嗎?說出來董兆軍不覺得她心狠以前全是裝的!

她心裡氣急敗壞,正要找了理由圓說過去。

“董副營長,我也覺得我愛人說得沒錯。”

恰巧這時,站在院外的顧書烈也開口了。

他剛走到董兆軍門口還沒進自己家院子,就聽見自己媳婦兒在上方的聲音。

停下來,看了一會兒。

瞧她在自家屋頂上那個故作張皇的模樣,那表情誇張的做作樣子,他心裡深深無奈,面上搖頭。

“我愛人說幫你家屬在打耗子應該是不假。”他又道。

“方才我們不是在外面,也聽見你院裡的動靜聲了麼,如果不是打耗子,那東西落地是什麼緣故?”

“那腳邊的竹竿不是打耗子,廖同志難道是……”

“想拿來打我愛人的嗎?”

他一下斂了眸,眼裡閃過冷芒,唇邊略勾起的弧度,比他面無表情時還要嚇人。

廖嬋心頭瞬間一驚,拉了董兆軍手:

“兆軍,兆軍我沒有,我沒有要拿那竹竿打人!”

“我,我……”她回頭望了一眼桑榆,“……就是拿來打耗子的!”

她咬著牙,嚥住了喉間那口氣恨恨道。

心裡恨得是咬牙切齒,這兩夫妻一唱一和的,她不承認打耗子都沒法了!

桑榆在屋頂用手揶了嘴角,怕一個忍不住笑出來了。

董兆軍聽了這麼些話。

從一開始覺得自己媳婦兒受了委屈被人欺負,再到懷疑她拿竹竿是想幹嘛,最後落實這的確只是一場誤會。

他聽完,擦了擦面前媳婦兒臉上的眼淚。

“好了媳婦兒,別哭了,顧團長愛人也不是故意的。”

“那耗子在哪兒呢,我來打,你看看你額上這青包又腫了,下次這種你害怕就出門去,回來跟我說了我來逮。”

他將廖嬋臉上的汙漬擦掉了些,又拂拂她頭髮,將上面掃帚苗跟灰塵也撣了一些去。

拍著人肩膀哄了會兒,就對顧書烈和桑榆道:

“那顧團長這的確是場誤會,你愛人也只是想幫我媳婦兒的忙,不礙事,沒有什麼關係的。”

又把那落在腳邊的掃帚撿起,朝顧書烈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