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一路開進慶林縣城。

根據朱鋒說的,顧書烈直接往城南方向開,然後又找了有人值班的單位問了人縣人民醫院具體怎麼走。

折騰了一番,才駛到醫院門口大門前。

剛車停下,就聽:

“同志,謝謝你!謝謝你們的幫助!等我跟家裡通了信有了援補,我後面就把錢還給你,你是在哪個地方,地址是多少我要怎麼才能把錢還你手上?”

一個短頭髮的女同志站在急診大樓門口,在對她面前的男人說。

接著,她對面的男人:

“不用同志,這錢也不是額滴。”

“額這是拿了錢替人做了決定,要還這錢你就不用還額了!還額們團……額們那個同志就行了,就是剛才出手幫你們那位,和他愛人一起援救滴你們。”

粗獷熟悉的聲音。

幾人了下車。

“朱鋒!”夜裡一聲叫道。

聽見聲音,再回頭:“團……老大,你們來了!”

朱鋒忙跑過來,改了在外面叫顧書烈的稱呼,臉上帶著振奮。

看見他們他心裡就踏實了,不然一直擔心他們在半路還沒弄好,會不會再次遇見什麼狀況。

過來後,他對著顧書烈:

“老大,車莫問題了吧,你開到這是都補好了?”

“嗯,弄好了。”

“朱鋒,你在跟那個同志說什麼?剛剛那兩位同志的情況如何?”

“噢。”朱鋒:“老大,額把邱叔你讓他轉交給額滴錢,剩下滴二十借給這個同志她們同伴看病了。”

“那三輪車上兩個同志,都已經送進去就醫了,那個女同志在急救室診治,那個男同志也送到醫生那包紮傷口檢查傷去了。”

“哦對了,你們在那個鄉公社,借腳踏車的押金退你們莫有?他們不要額滴押金,看了額滴身份證明願意借給額們。”

“退了。”

顧書烈點頭,“腳踏車我們還了回去,公社人員收的我們兩毛的費用。”

“嗯嗯,那是滴,兩毛差不多,再多他們也不敢要。”

這邊正說話。

“什麼?!”

“同志你說這二十塊還不夠?可都這麼多了,我們同志就算看急診也要不了這麼多錢啊!”

“要交八十,怎麼會這麼多,我上哪找這麼多錢去?!”

那邊急診大樓一樓繳費處,又響起那個女生的聲音。

她說話語氣急切、音量拔得很高,即使在他們這個位置也聽得一清二楚。

裡面繳費視窗的值班人員似是不滿:

“誒誒,嚷什麼呢!這是醫院,小點聲。”

“還有,你們那個同伴她患的是急性腎炎,得趕快接受治療還得住院,用的藥也不便宜,八十塊錢是起碼的。”

“而且你們不是還有個男同志?”

“剛才醫生那邊診斷了,他可能有輕中程度的腦震盪,後腦還有個腫塊也是比較嚴重的,也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讓你交的這八十塊錢這只是預繳,後面可能還不夠的,有錢的話你們還要多準備著些。”

繳費視窗裡的人的話,讓袁梅呆愣在原地。

在帶著王芹來縣城看病時,她們就知道肯定要花點錢。

但沒想到要這麼多,預繳八十!

她們身上的錢在半路碰到劫匪都被搶了,這二十塊都是找幫把她們送到醫院的那個男同志借的。

要這麼多,讓她上哪去找?!

“同志,能通融通融一下嗎?你看能不能不用那麼貴的藥,這麼多我現在真湊不到啊!”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