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過了數日,丞相府的藍若夢終於迎來了她那盛大的賞花宴。

破曉時分,冷嫣便迫不及待地登門拜訪謝笙蝶。

今日的謝笙蝶,身著繁花巧制的盛裝,那份美,彷彿連花兒都為之羞澀,更添了幾分動人的韻味。

冷嫣的目光在謝笙蝶身上流連,由衷地讚歎道:“弟妹,你這裝扮真是令人眼前一亮!這件衣裳,我曾在鳳儀閣一見,原是件尋常款式,頗為難駕馭,可經你這麼一改,簡直是化腐朽為神奇,衣裳的美,全被你激發出來了!改日,我的衣裳也得勞煩你妙手回春一番。”

謝笙蝶被冷嫣的誇讚弄得臉頰微紅,忙道:“阿姐過獎了,這巧思實則出自繁花之手,改日定讓繁花也為你量身定製一番。”話語間,滿是謙遜與誠摯。

冷嫣面露驚喜,激動地抓著謝笙蝶手。“我冷嫣能有你這樣的弟妹,真是三生有幸,跟著沾光,那可就說定了啊!到時候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冷筠逸從書房踱步而出,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院中那抹清雅的藍色吸引,定睛凝視。

冷嫣見弟弟冷筠逸愣在當場,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輕啟朱唇:“阿弟,今日這般早起,莫非急著去朝堂大展宏圖?”

謝笙蝶緩緩轉身,面對著冷筠逸,語調如水般平靜:“冷大人,晨安。”說罷,她未作停留,徑直向大門方向行去,步履從容。

冷嫣眼見謝笙蝶漸行漸遠,急忙追了上去,“阿笙,等等我!”她一路疾行,直至馬車前,與謝笙蝶一同登車。

“出發,前往丞相府!”謝笙蝶對車伕下令,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大人!”車伕的嗓音裡透著焦急,目光在冷筠逸堅毅的身影上停留,顯然陷入了兩難。

冷筠逸無視車伕的困擾,身形一躍,利落地掀開車簾,穩穩地躍上了馬車,彷彿這本就是他該在的位置。

“你怎麼跟過來了?”謝笙蝶的視線與他不期而遇,眉眼微挑,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寒意。

冷筠逸在對面落座,目光如炬,緊緊鎖住謝笙蝶。“我送送你。”

“不必,冷大人公務纏身,無須為我分心,有阿姐在,一切無礙。”謝笙蝶的面容平靜如水,話語卻如冬日寒風,冷得徹骨。

冷嫣觀察著二人,眼中閃過好奇與擔憂。“你們兩個,是吵架了嗎?”

“阿姐,此事與你無關,無需多問。”冷筠逸的回應同樣冷硬,眉宇間閃過一抹不悅,無形中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界限。

謝笙蝶的目光如寒冰,凝視著冷筠逸,她的聲音如同冬日的霜凍,清冷而鋒利。“冷大人,你這是在質疑我的武藝?認為我無力守護阿姐?你竟如此低估我?”

冷筠逸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又緩緩睜開,彷彿在夜空中尋找一絲光明,他緊握的拳頭透露出內心的掙扎。“阿笙,別任性了,你清楚,我從無此意。”

謝笙蝶嘴角微挑,一抹冷笑悄然綻放,眼底閃過一絲輕蔑的火花,她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冰刃,在溫暖的空氣中劃出一道冷冽的軌跡:

“冷大人,聽您這麼一說,今日這女子的賞花盛宴,您特意抽身前來送我,莫非是捨不得我了?”

冷筠逸的目光如同深邃的寒潭,緊緊鎖住她,片刻之後,他輕啟薄唇,一個字,卻是石破天驚:“嗯!”

這一聲輕淺的應答,卻如同晴天霹靂,讓馬車內的氛圍瞬間凝固。冷嫣與謝笙蝶,兩位女子,目光交匯在這一刻,滿是震驚。

冷嫣彷彿察覺到什麼,迅速將視線投向窗外,用背影掩飾著內心的波瀾,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

而謝笙蝶,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尷尬與沉默,不知如何接話,只能選擇沉默,讓這份沉默如同厚重的幕布,遮掩住馬車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