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滿意點頭,回到正題:“文馨是我派去的人,我已經和她交代過,你拿著煙雨閣的令牌去找她,她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謝笙蝶鄭重其事地問:“爹,如果有一天,陸宏伯父危害天下蒼生,我要為民除害,你會與我為敵嗎?”

張遠神情凝重,長久思考後說:“若有那一天,我定會取他性命。這些年,我為他出生入死,做了許多傷天害理之事。如果他肯收手,我饒他一命;若執迷不悟……”

謝笙蝶滿意地點點頭,臉上洋溢著笑容:“爹,那煙雨閣的事,你打算怎麼解決?”

張遠輕嘆,搖頭不語,對謝笙蝶的馬虎行徑既無奈又好笑。“你這鬼靈精,你以為你那些小把戲能瞞得過我?放心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處理。你得感謝你大伯如今正為宮中貴人效力,無暇分心你的瑣事,否則你的日子可不會好過。”

謝笙蝶俏皮地撓了撓頭,帶著幾分好奇問道:“爹爹,你可知道大伯在宮中為哪位貴人效勞?”

張遠眉頭緊鎖,神色憂慮。“切記,此事你不可插手,否則禍端將至,連我亦難保你周全。”

為了避免觸及敏感話題,謝笙蝶機敏地轉移了話題。“那爹爹,這次讓我以假身份進入尚書府,就不怕我被認出來?我那些小伎倆既然你早有察覺,難道就不擔心尚書府大夫人墨染識破我的身份,導致計劃曝光?”

張遠似乎早有準備,淡淡地回答:“有何可懼?你以為文馨未經墨染同意就能讓你踏進尚書府的門檻?說來幸運,文馨只透露你是她收養的乾女兒,墨染便點頭應允。你雖在尚書府待時不多,卻已讓墨染將你視為己出,對你關懷備至。”

謝笙蝶羞赧地撓頭,揚起下巴,少女的稚嫩與可愛展露無遺。“怎麼,爹爹,在煙雨閣這八年,你不也像墨染阿孃待我一般親切嗎?這不正說明我天生惹人喜愛?”

內心雖自嘲,但謝笙蝶深知,正是這份厚臉皮,讓她在困境中找到了一線生機,否則早已自尋短見。

張遠望著這可愛的小丫頭,心中柔情氾濫。“你這淘氣鬼,真是讓人無法拒絕。回去早點休息,明天你將是尚書府的嫡小姐。”

幹他們這行,最怕有弱點,而張遠無父無母,未曾遇到心儀之人,如今卻有了一個需要保護的女兒。

‘也罷,既已多了個閨女,唯有好好疼愛。’張遠心中默唸。

“好了,閨女,你爹我還得與你陸大伯父交待事情,你今晚好好休息,一切將順理成章。”

謝笙蝶驚訝:“等等,爹,你是說與大伯父交待?意思是大伯父也知悉此事?”

“你以為不透過他,你能踏入尚書府?”張遠轉身時又面向謝笙蝶。

“這……這是你的計謀?你給大伯父出的主意?”謝笙蝶嘴巴微張,滿臉難以置信。

張遠假裝慍怒,面容嚴肅。“你這小鬼頭,怎可如此說話?你爹為你的前程費盡心思,你卻說我這是詭計,將你爹比作奸臣。”

謝笙蝶眯眼一笑,滿臉諂媚。“爹,女兒知錯了,你這樣的好父親,怎麼會是奸臣?若我是大伯父,定要表彰你,你是煙雨閣的英雄。”

張遠聽罷,心情大好,深感滿足。“夜深了,閨女,好好休息,像柳蒼這樣家世顯赫卻傻乎乎的,可遇不可求,你可要把握住機會!”

“放心吧,爹,你就等著看我的表現!晚安!”謝笙蝶不再挽留,目送張遠離去。

心中暗自思忖,即便陸宏想利用她,卻歪打正著幫了她一把。不過,這人情她並不記,她要成為刺向陸宏的雙刃劍,讓陸宏自嘗其果。

翌日,晨光微露,靜謐的宅邸突然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寧靜。

“閣主,大事不妙!外頭來了一大群人,說是來接尚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