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要和離,要遣散下人,楊戚覺得她在鬧脾氣。

“我不信她真的會走。”

這六年白婉有多愛他,他心知肚明,現在是因為柳嫣的事氣不過罷了。

他買來她最喜歡的蘭花送她,希望她消氣。

“柳嫣的事情沒有提前告訴你是我不對,她一個弱女子在京城無依無靠,如果我不管她你要她一個女人在外面怎麼生活,萬一被欺負怎麼辦?”

“婉婉,彆氣了,我不是說了你是正妻,她是妾室嗎?”

他自詡已經做了最好的安排,柳嫣都不介意當妾,她還計較什麼?就不能大方寬容的讓步讓家裡消停點嗎?

白婉打量蘭花,想到柳嫣今天穿的衣服上面繡的花樣,就是蘭花。

“柳嫣是不是喜歡蘭花?”

“是,你問這個幹什麼?”

白婉氣得把蘭花扔在地上,“楊戚我告訴你,我從來不喜歡蘭花,是因為你隔段時間帶給我,我以為那是你送給我的心意,是你喜歡我,沒想到連花都是假的!”

白婉發脾氣的次數很少,偶爾有幾次,楊戚都會立馬認錯,主動去睡書房,給白婉捏肩膀揉腿,擼起袖子下廚做早餐等等。

現在楊戚看到蘭花摔在地上,花瓣紛飛,臉色沉下來。

“白婉,你適可而止,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認錯了你還想怎樣?”

“你認錯很高貴嗎?難道不是你應該的嗎!”白婉看他的目光像從來不認識他,

“我以為你只是犯錯,沒想到你連基本的做人都不會,當初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我根本不會嫁給你!”

楊戚氣惱的掐住白婉的脖子,把她按在牆上,惡狠狠低吼,

“你不嫁給我嫁給誰?我現在是從四品的京官,你還能嫁得比我還好嗎?”

楊戚長相不差,溫潤中有書卷氣,是白婉從前最愛的謙謙君子,現在掐著她脖子眼中噴火變得扭曲,面目全非。

“我如果只是看重這些,當初根本不會選擇什麼都沒有的你!”

白婉的父母開設醫館,治病救人無數,醫術好不乏有達官貴人專程找來看病,太醫院院判甚至登門拜訪,請父親去宮裡做太醫。

身為他們女兒的白婉,哪裡缺有錢有勢的人求娶?

“他們哪個不是許我正妻之位,要八抬大轎風光出嫁?而我嫁給你,連件像樣的喜袍都沒有,只能蓋個紅蓋頭簡陋地拜天地。

“現在你要我,拿我這些年賺到銀子和嫁妝,去風風光光迎娶柳嫣,你做夢!”

楊戚手指微微用力,“我就知道你嫌棄當年我一窮二白,沒有出息!”

白婉說的是柳嫣,楊戚非要扯這些。

“你放開她!”白秋秋趕過來撿石子砸他。

在她看來,楊戚就像踩中尾巴惱羞成怒的老鼠,他可能從一開始就自卑有想法,只不過從前隱藏得很好。

楊戚如夢初醒,鬆開掐著白婉的手。

白婉跌落在地,劇烈呼吸久違的空氣。

楊戚想低頭問她有沒有事,被白婉猛推了一把,“你走開!”

楊戚:“白婉,你最好想清楚,我給你的臺階你順著往下走,對誰都好。”

楊戚不耐煩她以退為進,欲擒故縱的把戲,夫妻之間的情趣演太過令人生厭。

“你走,你給我滾!”

他們倆再次不歡而散,白婉摸著疼痛的脖子,等楊戚走遠後放聲痛哭。

白秋秋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哭聲,沒說你別哭之類的話。

她自己難受的時候就是想哭,別人不讓她哭她更想哭,憑什麼難受連哭都不讓她哭?

等白婉哭完哭夠了,白秋秋上前給她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