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浩聽著後面這群老者你一言我一語的話音,總覺得有些熟悉。

此刻卻又聽到一句,“雖說女子騎瘦馬有些驚世駭俗,但只要銀錢足夠,那老鴇卻來管你磨鏡?懂不懂?”

秋靈雖然不知洋州瘦馬,但聽到老鴇二字,她原是在蟲二樓待了許久,這叫法卻是天下大同,一聽便知。聽懂了老鴇二字,再琢磨幾人對話,她也是聰明之人,立刻便猜出了七八分。

秋靈立刻拉過瑤光,在她耳邊嘀咕幾句,瑤光一聽,一張俏臉立刻臉色大變。

這個孽徒,整日不學好,剛到此地,也不打聽大桂樹訊息,居然唆使他小師叔去狎妓嫖娼,實在是可惡討打。

可憐那謝籍,興沖沖走在最前,還在望那“漁家傲”三字,腹中評頭論足一番,剛要踏進酒樓大門。

卻被瑤光一閃趕至,拉扯到一旁,立刻便是狂風暴雨一頓毒打。

洪浩卻沒管,他已然想起這幾位老者,回頭笑道:“清靜無為,四位道長,別來無恙?”

正是當年鎖雲洞那各有是不是,懂不懂,對不對,日他娘口頭禪的天璇門老道士。

洪浩那日與姑姑蘇巧去鎖雲洞遊玩之時,正是懂不懂的虛靜輪值,與他說話最多,且洪浩出手就是一大錠銀子,虛靜印象深刻極深。此刻見洪浩朝自己幾人問好,倒也沒有老糊塗,略微打量,隨即便認出了洪浩。

虛靜立刻驚喜道:“哎呀呀,當真是隨浪隨風飄蕩,人生何處不相逢,小兄弟,你竟然沒被那仙子……啊呸,那女魔頭打死,也算洪福齊天,懂不懂?”

洪浩含笑不語,他若是說出暮雲不但沒有打死他,還與他成了生死之交,這虛靜老道恐怕是不懂。

虛靜說話間,那幾位老道也認出了洪浩,俱是驚歎不已。他們那日看見暮雲模樣,原本是想多看幾眼,結果被暮雲恐嚇一番,屁滾尿流御劍而逃。都以為洪浩與蘇巧必死無疑。

“小兄弟,你竟然還活著?我知曉了,定是我陸舉祖師留在雕像裡那一絲神識救了你,對不對?”虛清其實當時並不知供奉的祖師雕像裡,有一絲神識便是專門應付脫困的暮雲,還是回到師門才得知。

“我看應該是那女魔頭剛剛出來,也講個吉利,這才放過了小兄弟,小兄弟你說是不是?”虛為記得那日暮雲說過今日出來是大喜日子,不宜打打殺殺,既然能放過他們幾個老道士,自然也會放過洪浩蘇巧姑侄二人。

“日他娘,人家小兄弟就在眼前,你們幾個還兀自胡猜個鳥,小兄弟自己一說便知。”這四人之中,虛無最是心直口快,當日叫洪浩先走也是他。功法雖然稀疏平常,為人說來倒是有些俠義。

洪浩笑道:“幾位莫要相爭,我也不曾想到跟幾位道長還有重逢之日,講來總是緣分。我等一行正欲打尖,誠心邀請幾位道長一起,咱們邊吃邊聊。”

幾位老道本是被師門派出來辦事,見洪浩大方邀請,也有些好奇當日一別後,那女魔頭後邊情形,自然順水推舟,樂得打這一頓秋風。

洪浩這才叫住瑤光,讓幾人過來見禮。

那謝籍本就是被他師父打慣了的,反正師父打徒兒,天經地義。打了也就打了,打過了一如往常,他卻不會記恨他師父。就如黃柳以前打洪浩一般,洪浩也沒膽跟他姐講道理。便是現在,洪浩在外已經可以和洞虛圓滿打得不可開交,若回水月山莊,那黃柳拳打腳踢,不照樣一打一個不吱聲。

此刻眼見小師叔遇到故人,立刻奔過來乖巧施禮,趁機擺脫他師父的毒手。他彬彬有禮,模樣又好,幾位老道倒是喜歡得很。

洪浩便道:“這是我小師侄,說來也是博學多才,聰明伶俐之人。我本不知什麼醋魚瘦馬,都是聽他道來。”

幾位老道便明白了為何洪浩要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