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色的深沉,山中漸漸瀰漫起一層薄霧,溼潤的空氣中透著絲絲陰冷,沐千羽先攏了攏雙臂,又往火堆裡添了一些柴火,將火撥弄得更旺一些,便站起身來想著去周邊巡視一下。

沐千羽在周邊走了小半圈,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停下來回頭很是不悅地掃了一眼跟來的二人,皺著眉頭問:“你們究竟意欲何為?”

紅衣男子看著沐千羽不悅的神情,尷尬地一笑,連忙擺手說:“沐姑娘,別誤會,我們沒有惡意,只是見你一人守夜,很是辛苦,想著幫幫你。你這帶的丫鬟、侍衛也太不像話了,哪有自己休息讓主人守夜的?我……”

沐千羽不等男子說完,便沉著臉冷聲道:“我們怎麼做和你有關係嗎?我說過我不認識你們,離我遠點。如果你們再糾纏不休,別怪我不客氣。”

紅衣男子沒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可沐千羽根本不領情,連話也不讓自己說完,一時語噎竟不知該如何收場。

“黎墨影。”黑衣男子忽然開口道。沐千羽挑眉,看了黑衣男子一眼,沒有說話。顯然這是他的名字,這是在跟自己挑明身份,不過僅僅一個名字而已,能說明什麼。

“阿影?”紅衣男子卻是向黎墨影投去不贊同的目光,目光中還隱含著一絲擔憂。看來二人之間必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辛。

黎墨影示意紅衣男子不必擔心,對他說道:“沐姑娘說的對,她都不知道我們是誰,更不會知道我們的意圖,憑什麼相信我們沒有惡意。”說完,便又對沐千羽誠懇地說道:“我是京城珍品樓的主子,也是青林鎮酒樓的主子。先前得知沐姑娘在珍品樓受擾,我曾派掌櫃去給沐姑娘賠禮,可惜沐姑娘不肯接受。在青林鎮酒樓無意遇到姑娘,見姑娘只帶了三人就要進入血獄山脈,擔心姑娘遇到危險,這才跟了過來。”

沐千羽聞言不置可否,反而嗤笑一聲譏諷道:“我都不知道我的安危什麼時候輪到七皇子殿下操心了。殿下的好意我實在是受不起,還請殿下儘快離開為好。”

黎墨影正是當今東黎皇的第七子,只是黎墨影的生母不過的一個出生低賤的宮女,加上黎墨影跟沐千羽一樣無法修煉,二人可以說是京城並駕齊驅的廢材,所以是東黎皇最不受寵的孩子,時至今日連個封號都不曾賜給他。黎墨影本人也極少露面,除了偶爾在一些宮宴上露露面,甚少有人見過他。在京城幾乎是只知有其人,卻無人識其面。

沐千羽看著眼前身材挺拔,氣宇軒昂的男子,雖然看不見面具下的臉,但是僅憑這一身的氣度也能斷定必是帥哥一枚。至於他的實力,自是不必說了,一個倍不受寵的皇子卻能在東黎皇的眼皮底下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在京城乃至青林鎮站穩腳跟,絕對深不可測。

儘管黎墨影不受寵愛,也改變不了他是東黎皇室,沐千羽對東黎皇室絕無好感,所以對黎墨影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就出言譏諷並逐其離開。

黎墨影對於沐千羽的態度倒還沒什麼,畢竟是自己上趕子追來的,沐千羽不領情也沒什麼不對。只是一旁的紅衣男子卻有些不憤,當下收起臉上慣有的嬉笑之色,板著臉對沐千羽道:“沐千羽你怎麼不識好歹,我和阿影一番好意,你不領情罷了,何苦出言相譏。”

“呵呵,好意?”沐千羽呵呵一笑,毫不客氣地說道:“別說得那麼冠冕堂皇,我們萍水相逢,不,連萍水相逢也不算,而是你們暗中窺視、跟蹤我,呵!還美其名曰保護我?真當我是傻子啊!”紅衣男子聞言想要為自己辯解一番,只是才一開口說了個“你……”,就被沐千羽打斷了,沐千羽突然語氣一變,整個人的氣勢也隨之凌厲起來,眸光犀利地盯著二人說道:“你什麼你,所謂無利不起早,若不是你們別有居心,何必如此。我告訴你們,最好收起你們不該有的心思,沐親王府的主意不是任何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