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千羽退到柳綠和柳芽身後,看著場中央乒乒乓乓打起來的六人,遙遙地對著太子譏誚道:“嘖嘖,太子殿下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為了一個賤人,不,不,不,應該是賤婢才對,居然對自己的正牌未婚妻大打出手,當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啊!唉喲!這太子府我是說什麼也不敢嫁進去嘍。”

太子一聽這話,忽然發覺自己今日太莽撞了,現在的沐親王府他還是不敢得罪的,可這已經出手了,再叫停他豈不是顏面掃地,威望全無,沒有辦法,只能咬牙硬挺,同時憤恨地對沐千羽道:“沐千羽,你別胡攪蠻纏,本宮與你是聖旨指婚,這嫁與不嫁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沐千羽聞言冷笑一聲道:“呵呵,太子不提聖旨,我還真忘了一件事,這一提我倒是想起來當初皇上指婚之時,我爹爹曾言我沐家家風,不論男女都必須遵守一夫一妻之制,太子將來乃是九五之尊,不可能只娶一人,故而我爹爹已經言明我與太子並非良配,請皇上收回旨意。可皇上執意指婚,並在聖旨之上清楚明白地允諾太子今生只准娶我一人為妻,不得有任何妾室通房,太子也曾對我爹爹承諾今生只娶我一人,怎麼太子忘了?”

太子無言以對,當初與沐千羽指婚,不過是皇家覬覦她出生之時所帶的那枚靈玉,所謂只娶她一人也只是當時糊弄沐輕涯的權宜之計,原想著將來等沐千羽嫁入太子府後,女子出嫁從夫,自然任他揉圓搓扁。他貴為太子怎麼可能只娶一人,將來沐輕涯就算不依,又能將他如何。然而沐千羽現在拿來說事,讓他大為惱火,卻無可奈何,畢竟當初此事確實是清楚明白地寫在了聖旨之上。

沐千羽看著一言不發的太子,鄙夷不屑,今天她可沒打算輕易放過他,故而忽然一改剛才的強勢之姿,換了一副悲痛欲絕,楚楚可憐的表情,泫然欲泣地道:“試問滿京城的人,誰人不知我沐千羽一心一意對待太子殿下,可太子殿下又是如何對我的?我想京城亦是人盡皆知,這些不提也罷。往日不管如何,我對太子殿下是百般忍讓,毫無怨言,就連太子府中那沒有十個也有九個的賤妾通房,也全部視而不見,只當她們是太子你實在憋不住了,洩洩火氣的工具罷了,我犯不著為了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平白地辱沒了自己的身份。哼!柳嫣然和她們又有何不同,是她自己放著好好的相府小姐不做,非要自甘下賤地去學那些個賤婢,想方設法地想要爬到你的床上,不是賤婢是什麼?我哪裡說錯了。”

圍觀的眾人見沐千羽似乎越說越傷心,悲憤交加,不能自己,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今日我不過處置了一個對我不敬的賤婢,太子居然公然對我出手,如此無情無義,這讓我情何以堪。也罷,既然太子如此喜歡這賤婢,就儘管領了回去,倒是正好與你府中的九個湊個十全十賤。”

“噗噗噗……”,沐千羽的這番控訴將太子貶得一文不值,尤其是在聽到那句“你實在是憋不住了”和最後的“湊個十全十賤”,終於惹得某些人怎麼也憋不住了,直接笑噴出來。而太子也被沐千羽赤裸裸地嘲諷臊得面紅耳赤,恨不能立馬掐死沐千羽。

沐千羽先是不屑地瞅了太子一眼,心說:“這就受不了了,呵呵,我才剛剛開始,更難堪的還在後面呢!”

接著她又環視了一下圍觀的眾人,然後挺直腰桿,驕傲地昂首挺胸,目光堅定銳利,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渾然天成的尊貴之氣,聲音清冷決絕地道:“太子殿下喜歡與賤婢相親相愛,我——沐千羽卻不屑與那些上不得檯面的賤婢為伍,所以今日我便請在場的諸位做個見證,太子如此渣男不配做我沐千羽的夫君,我要休了太子黎墨淵。”

沐千羽此言一出頓時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從古至今只有男人休妻的,哪有女子敢休夫的,更何況休的還是尊貴無比的太子殿下,實在是太駭人聽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