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千羽深吸一口氣,聚斂心神,玉指輕捻著銀針,開始為路院長施針治療。不得不說,沐千羽這種逆向思維的治療方式效果當真出奇的好,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就把纏絲血蛭給安全地引誘出來了。

當路院長幽幽醒來,他怔怔地望著屋頂,在片刻的迷茫之後,回想起他失去意識之前發生的事情,總覺著有些不對勁,他倏忽從床上坐了起來,低頭見自己衣衫整齊,暗自鬆了一口氣,然後環顧四周,發現屋內空無一人,滿心疑惑,既不知自己因何而暈,也不知這纏絲血蛭究竟有沒有引誘出來。

“咦?師兄 ,你醒了。”正當路院長迷茫之際,葛老走了進來。

“嗯,剛醒。”路院長微微頷首,然後不解地問:“師弟,怎麼回事?為何那丫頭才紮了我兩針,我就突然就失去了意識?”

“暈針,師兄,丫頭說你那叫暈針。”葛老呵呵一笑,還裝模作樣揶揄道:“師兄,你想不到你居然還會暈針吧!”

沐千羽知道路院長突然失去意識,醒來之後一定會追問原由的,如果實話實說,當他得知自己終究是在坦胸露背後接受的治療,那麼以他迂腐頑固的個性必然邁不過心裡那道坎,為了避免這個老頑固心存芥蒂,也為了他們日後相見不會尷尬,是以沐千羽特意想出了暈針一說,授意葛老這麼說的。

“暈針,何為暈針?”路院長不解,迷茫地問。

“呵呵呵,暈針就是你對施針治療心存疑慮和恐懼,因緊張過度導致暈厥。”葛老樂呵呵地照著沐千羽的意思解釋了一下,心中既欣慰於她的細心周到,也忍不住想看看自家師兄的笑話。

“這怎麼可能?”路院長驚愕,滿腹狐疑,“不過針扎幾下而已,有何可懼,老夫又何至於緊張到暈厥?”

“哎呀,怎麼不可能。師兄,我親眼所見,事實如此。”葛老默默的別開眼神,免得被路院長看出端倪,然後照著沐千羽教給他的說辭一本正經地道:“那丫頭說了,別以為你是強者,什麼刀光劍影,屍山血海沒有經歷過,但正是因為這些你經歷的多了,所以自然無所畏懼。然而,由於她這種特殊的治療方式世所罕見,你雖然表面上欣然接受她的這種治療方式,實則在內心深處還是或多或少的心存疑慮,打心底會產生一絲對未知的畏懼,為此才會出現暈針的現象。”

葛老見路院長一副難以置信的錯愕表情,暗自偷笑,為了打消他的疑慮和尷尬又煞有其事地道:“嗯,就是這樣,那丫頭說了,這個很正常,很多人都避免不了這種情況。”

“原來如此。”路院長雖然覺著不可思議,也頗為尷尬,但是正如沐千羽所言,他也的的確確打心底是有一絲疑慮的,要這麼解釋的話也不是沒有丁點道理,再加上葛老說他這並非個例,心中又多少釋懷了些,便不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轉而問道:“那纏絲血蛭可引了出來?”

因為纏絲血蛭的隱匿天賦,路院長十幾年來也未能察覺它的存在,此刻自然也無法感知它是否還在自己體內,故而才有此一問。

“哦,自然引出來了。”說到這個,葛老開懷地笑道:“哈哈哈,還別說,這丫頭的醫術當真了得。哎呀,師兄,你是沒看見那纏絲血蛭被你養得又肥又大,足有小手指那般粗細大小。那丫頭說了,一般的纏絲血蛭頂多也就只有它的一半大小,這樣可想而知它吸食了你多少靈氣。唉,如果再任由它寄宿在你的體內,那你只怕真的凶多吉少了。說來,這丫頭真是我們的貴人,我們可得好好感謝感謝她。”

“哦?不知葛老想怎麼感謝我?”說話間,人隨聲至,沐千羽笑語嫣然地走了進來,一臉戲謔地看著二老。

“嗯,這個嘛,我們還沒想好,這不正在商量。”葛老揪著鬍子問:“要不,你說,你說你想要我們怎麼報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