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狼看著小狼崽在沐千羽的激勵下,又撐著脖子繼續嘶嚎,只是它那嘶啞無力的嗓音和微微發顫的身體,無不說明它早已到了極限。它忍不住怒吼道:“夠了,它不過才是個幼崽,你這麼對它太殘忍了。”

“殘忍?”沐千羽斜睨了銀狼一眼,不屑地輕嗤道:“這就殘忍了?你難道不知道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哼!如果它連這點苦都吃不了,有什麼資格成為嘯月一族的王,又憑什麼帶領你們重振輝煌!哪一個巔峰強者的成功之路不是佈滿了荊棘,沾滿了鮮血。”

銀狼默然,事實雖然的確如此,但是它仍然固執地反駁道:“你說得雖然不無道理,但是它已經到極限了,不能在堅持了。血脈覺醒絕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你這種法子根本行不通,你不能為了贏得賭局這麼折磨它!”

“我折磨它?”銀狼的最後一句話讓沐千羽很是不悅,她冷笑道:“你如果是這種認知的話,我可以叫停。這個賭局我也不是非贏不可,我也不是沒它不行。”

說罷,沐千羽又對小狼崽沉聲道:“如果你也認為我是在折磨你的話,那就立馬停下,老老實實跟著你的族群回去吧!我剛才就說過,我身邊不留沒用的,更不要沒種的。一個連自身極限都不敢嘗試突破的孬種,不配做我沐千羽的契約獸。你自己選擇一下,兩條路,堅持,還是放棄?”

小狼崽抬頭望著沐千羽,充血的眼眸裡蓄滿了淚水,早已乾澀沙啞都喉嚨發出嗚嗚的哀鳴,一顆顆和血的淚水順著臉頰慢慢滴落。

沐千羽蹲下摸了摸它的頭,微嘆一口氣,輕柔地對它說:“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或許你真的不適合跟著我。我們解除契約,你跟你的族群回去,好不好?”

“嗷嗚,嗷嗚……”,小狼崽聽到沐千羽真的要跟它解除契約,嗚咽著地搖搖頭,甩掉掛在臉頰上的血淚,然後毅然決然地撐著脖子長嗥起來,一聲,兩聲,三聲……

“好樣的,動心忍性,鍥而不捨,這才是你王者應有的風範。”沐千羽見狀,欣慰地點點頭,對小狼崽給予了充分地肯定,並積極地鼓勵道:“有志者,事竟成。你能有此決心和毅力,我相信你一定能夠突破自身極限,超越自我,鑄就輝煌。我會一直站在你身旁,為你加油!為你助威!加油,小灰灰,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偉大的王者。”

“嗷嗚,嗷嗚……”,小灰灰深受鼓舞,低沉嘶啞,猶如哭泣嗚咽的嗥叫慢慢地一聲聲悠長起來。

夜空中,圓圓的月亮穿過雲層,一點一點地升高,又一點一點地西沉,小灰灰越來越悠長的嗥叫也一點一點逐漸高亢起來,氣勢也隨之一點一點在攀升。

銀狼見此情形,暗自吃驚的同時亦是深受鼓舞,它不由自主地隨著小灰灰的嗥聲一起長嗥,緊跟著群狼響應,紛紛對月長嗥。

“嗷嗚,嗷嗚……”,夜色朦朧的血獄山脈,淒厲悠長的狼嗥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在寂靜無聲黑夜中氣勢磅礴,直衝雲霄,驚得方圓數百里早已熟睡的靈獸個個膽戰心驚,惶恐不已。

“嗷嗚——”,驀地,在群狼的嗥叫聲中,一道極為淒厲高亢的長嗥以悠長不絕之勢力壓群狼的嗥叫,猶如利箭飛天,穿透雲霄,直射明月。

剎那間,風起雲湧,黑雲滾滾,如洶湧的波濤瞬間淹沒了夜空中的明月,整個血獄山脈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只聽得那淒厲的長嗥迴盪在耳邊,久久不絕於耳。

當長嗥漸漸消弭之後,風吹雲散,銀色的月輝再次灑向血獄山脈的時候,沐千羽目光所及之處只見群狼莫不匍匐在地,以最謙卑恭敬的姿態參拜它們高貴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