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禁軍在訊號彈升起之後,源源不斷湧入南城。

很快將這塊文官棲息之地攪成了一鍋粥。

林淵面前多了幾個穿著緋袍,急匆匆走出家門的高品御史。

這幾個都是來自都察院的御史清流,品階高,名望高。

此時都瞪眼怒視面前這個‘眼中釘’。

那個異姓親王之子。

本就對勳貴沒好感的他們,此時還被公然打擾,心中怒氣灼灼升騰。

“世子殿下好大的威風啊!”

“公然調兵包圍了南城,你是想造反嗎?!不怕陛下治你一個謀逆之罪!?”

另一個御史面色冷怒,冷嘲熱諷道:“恐怕是真不怕,咱們這位世子生長於幽州邊塞,一向就目無王法、肆無忌憚,怕不是認為在京也和在他幽州封地一樣!”

“明日本官必參他一個私調禁軍之罪!”

幾個御史圍著林淵,抓住這次機會言語極具激烈。

御史言官沒有別的職權,就是監察上奏、風聞奏事。

別說林淵一個藩王世子,就是皇子、親王乃至宮中皇后,他們都敢參上一本。

如果因為上奏之後被殺,他們不但不退縮,反而愈發壯烈。

敢以命,博一個青史留名、儒林稱頌。

林淵不與這群瘋狗理論,只淡淡道:“方才我被一名七境修士刺殺,他逃入南城,禁軍正在搜尋,幾位要是想死的藉藉無名,可以繼續聒噪。”

扔下幾句話語,林淵瞥了面前幾條瘋狗一眼,走向迎面而來的禁軍統領。

幾個御史像被捏住了脖子,臉色變了。

他們不怕死,就怕死的無聲無息、死的輕如鴻毛,死的窩窩囊囊。

刺客!

七境的刺客,一個如此高品境的刺客如果在南城亂來,絕對會造成難以想象的傷亡。

最痛恨武者、修士亂來的他們,心底裡反而很清楚、恐懼這些擁有怪力的異人,有多強大。

幾個在文官中也算高官的御史,臉色沉沉的對視一眼。

有羞惱、難堪,還有憂懼。

不過,以他們眼高於頂的眼睛,怎麼也拉不下臉,再去求那青年。

幾人一聲不吭的站在巷子口,既不回去,也不再說要彈劾的話。

林淵和麵前趕來的禁軍統領說話。

禁軍統領張昭是二品武官,駐防宮城和皇城,刺客行兇,責任首當其衝落在他的頭上。

張昭先向林淵抱拳行個禮,然後開口詢問後者可有傷勢。

武官不同於文官,武官最好的歸宿就是封爵,而司北王乃是勳爵中最高等級的存在。

林淵擺手示意平身,與他拉了兩句話後,轉而詢問搜尋進展如何。

張昭臉色湧上一些為難,道:“南城畢竟住著的是朝堂諸公,下官可以搜尋至明日上朝時分,但更久怕是就不行了。”

說著,他壓低了一些聲音,“您可能有所不知,秦相爺也住在南城。”

林淵眼眸微微一眯。

秦成林,中書省左丞相,太子少師,正一品,朝堂文官之首。

這個正一品,是實打實的實權,比勳爵中大部分超品的王爺、國公都要有含金量。

當然,他也是最看不對眼武勳的人。

不怪這禁軍統領張昭打怵,如果被這位參上一本,他沒好果子吃。

“那就查到天亮,如果天亮前還沒有找出,你們該去哪兒去哪兒。”

林淵凝眉望向南城中心,那裡是中書省丞相秦成林的府邸。

莫名有種直覺,那黑衣刺客跑進這裡,似乎不是慌不擇路。

……

南城不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