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交手,皆是這女子主動出擊,然而實際上卻都是林淵穩佔上風。

第一次她的胸骨險些被擊穿,利用夜遁術和類似千里頓梭符之類的寶物逃脫。

第二次,一條手臂接近粉碎,還丟了一口玄兵,借力施展一門類似風絮的遁法脫逃。

林淵都不知道誇她身子骨堅韌,還是性格頑強,如今居然恢復了個七七八八。

不愧是底蘊雄厚的天禮寺之人,大景皇祖也夠厚愛她的。

兩次交手下來,傻子都能猜到她是哪邊的人了。

此刻再見,林淵反倒無比寧靜。

雖同為七境,兩次的敗逃,已經讓她喪失了一名出其不意刺客的陰怖。

女子立在原地,面紗下的嘴角彎了彎,伸出手掌,擺了擺。

林淵隨之認出來,是她上一次臨逃前最後的手勢。

這是認為自己奈何不得她?

還是覺得在自己的地盤,可以拿捏他了。

林淵呵笑一聲。

伸手指了指胸口和左臂。

然後做了個放鬆的伸展,骨節啪啪作響,一陣舒坦襲來。

不遠處戴著面紗的女子,立即笑意全無。

因為她的左臂和胸口隱隱作痛。

深深看了眼這個王爵世子。

女子心裡冷哼暗道,果然是個極記仇的傢伙。

連她的好意都看不出來。

……

趙雨岸拍了拍身邊青年肩膀,揣摩沉思的低聲道:”有情況?”

林淵偏過頭看他,搖頭失笑,“沒有。”

地位尊貴,早早封王的皇次子也輕輕一笑,“有,也別輕舉妄動,這裡遠不同於外界,是皇祖真正的地界。”

“據我所知,自我父皇登基以來,已經不再來過這裡。”

林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說話。

一行人在紅袍太監的帶領下登樓。

天禮樓的確很高,大景皇祖的道場還在最高層,走到一半時就有些養尊處優的皇子氣喘吁吁了。

自知沒有即位希望的他們,根本不注重鍛鍊或修養,只願享樂,整日和寧王世子這種宗室子弟廝混。

反倒是趙雨鐮和趙雨岸,爬了數十米的高梯仍舊臉色如常,不急不喘。

修煉也是講究資質的,兩人這方面看起來都不差,各有所長,趙雨岸向鴻儒宿老靠攏,趙雨鐮與武夫軍隊打成一片,一個走文道,一個走武道。

隊伍中還有另外一人神色輕鬆平常,燕陰侯秦中已。

這第二次見面,林淵才算看清他。

年紀輕輕的六境靈脩,大概與洛清婂一個年紀,很善隱忍和利用自身身份,方才被那般無視也生生吞下,算得上人傑天才了。

不過還不止這幾人,一旁帶路的那些內監宦官,居然也是遊刃有餘的登樓模樣,目光還時而向身旁這些皇親貴胄悄悄瞥去。

領頭的中年面白內監,穿著一件類似御書房大太監的紅袍,顯然地位最高,單論氣息出人預料的是一名五境高手。

硃紅、明黃兩色是大景朝最尊貴的兩種顏色,內監這種身份能穿完全是因為皇權特許,出示在外都彰顯上位者的威嚴。

不過內監的紅袍一般比較簡陋,頂多凸顯一個底色;但是此時,林淵卻在這位中年太監身上,看到不亞於郡王服飾的蟒紋數量。

如果這是皇祖特許,讓一介太監宦官著這等僭越的袍服,那麼就能從中窺見一個心思。

皇祖認為自己凌駕於皇帝。

……

這當然是極不妥當,也不應該發生的,太祖皇帝留下當今皇祖之時,也不會想讓這種事情發生。

法理上,皇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