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召回淵峙槍。

銀槍飛回之際迸發鋒銳槍氣,又將已經死透了的秦中已渾身骨骼、經脈、氣府絞個粉碎。

雖然本來已經不存在活過來的可能,六境修士的元神靈魂根本不足以支撐肉體復甦,不久之後將徹底泯滅,但為了以防萬一。

至於體表的皮囊,留給丞相府和天禮寺一個體面全屍吧。

銀槍入手,林淵瞥向遠處那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白衣修士。

手上居然也有一件玄兵,胸口還有護心的軟甲。

澹臺翰被巨大的疼痛包裹險些就要昏死過去,可看到秦中已死的慘烈,求生本能一下暫時壓過胸口骨斷的疼痛,眼皮劇跳。

颼!

看見身著淺明黃色袍服的林淵一步瞬移而來,澹臺翰心臟猛地一跳。

手中蛟龍首吐劍鋒玄兵長劍迅疾抬起刺向前方。

鏗!

卻被那杆銀色長槍輕飄飄就挑落在地,澹臺翰手腕震痛,心中更痛,湧出一絲懊悔。

林淵背上搭著軟趴趴的趙琬,一手拿著銀槍,另一隻手攝起掉落地上的蛟龍首玄兵長劍。

投下目光審視一二後,哂笑道:“下品玄器,有市無價至少五十萬兩白銀,天禮樓都沒有幾件,我很好奇你是哪家的公子。”

淵峙槍和殷溪蘭的長劍都可算上品玄兵,他的應該優勝一些可以稱之為上品巔峰玄器,不過玄器上中下三品之中的任何一件都算得上稀世珍寶。

是國器級別的存在,整個大景一百五十州,數以十萬萬計的人口、百萬修士中,估計也不會超過百件,如今加上秦中已那枚裂了的護心鏡,居然一下出現足足四把。

如果面前小子不是哪家的貴家子,林淵自己都不信。

吸取上次一碰面就殺了‘王格’的教訓,這次僅殺秦中已留這個陌生修士一口氣,倒是要看看國朝深處到底還有多少蛀蟲。

澹臺翰冷笑一聲,牙關朝下咬去。

啪!

銀槍瞬抽而下,拍在那張俊臉上,拍碎了他半邊牙床,震出口中毒藥。

槍鋒再挑,連續點動四下,在澹臺翰劇烈的慘叫聲中將他四肢筋脈挑斷。

林淵淡淡道:“硬氣給誰看?你們這些人奸哪個不罪該萬死,在我這裡已然不算是人。”

說著,話語轉為幽冷一笑,“等你進了司隸府監牢,嘗試了一百零八種酷刑之後,希望還能嘴硬到底。”

銀槍再次刺出,插入澹臺翰下腹,將他凌空挑起,無視黑夜中的嚎叫,背起昏迷的趙琬,林淵轉身返城。

走路的顛簸導致槍桿不斷摩擦白衣修士澹臺翰腹肉,這種疼痛不至於讓體魄強健的修士立即喪命,然而卻是無比難忍,蔓傳全身,痛到無法呼吸。

前方傳來聲音,讓澹臺翰心中陷入徹底的絕望。

“先替寧王府慘死的數百兵丁,收點利息。”

……

秦中已兩人跑出了大概五十餘里,以林淵縮地成寸的神通本來要不了多久就能趕回。

不過剛走出幾十步,遠處夜穹之上,倏然衝起一陣滔天劍光。

威芒劈天而上,形成又一輪明亮彎月,將方圓數十里的漆黑夜色都被驅散大半。

劍光生生將夜幕天穹劈出一道深深長壑,延綿不知多少裡。

幾乎是剎那間,‘嘭隆’巨大震響蕩動開來,彷彿山峰崩塌一般,大地都出現一絲抖動。

濃郁的妖氣也沖天而起,又染黑了原本稍微明亮的天色。

猛烈的交手聲震盪開來,彷彿山巒相撞般。

林淵聯想到什麼,心中不禁錯愕。

殷溪蘭去阻截妖國高手去了?

那道劍光是她的?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