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隸府觀海樓見到許久不見的司隸府牧。

鍾會坐鎮中樞多年,具體年齡林淵不知,不過卻知道他是歷任府牧裡威望最高者,也最得皇帝信任。

司隸府的威信達到建立數百年來最強的一代,掌軍、監察、巡捕、刑訊,兼多權於一身,儼然有權傾朝野之勢。

鍾會還是歷代司隸府牧中修為最高者。

前幾任府牧似乎都是七境,如今卸任應該進了皇宮成了供奉,也就是林淵之前斬妖時所察覺到的那兩道拔天虹芒。

皇室的高手不少,且大都和上位者關係親密。

在觀海樓頂層見到鍾會。

把自己的思量和他說了說。

澹臺氏是地方大族,還是修行世家,手裡掌握相當不俗的力量,如果已經認定通妖,便要以雷霆之勢,將其徹底打落塵埃,不能給予一絲反撲的希望。

五境、六境修士,足以毀滅一郡、一州。

江南兩道八州七十郡五百縣,雖然僅佔大景版圖的二十分之一,卻是大景朝廷首要稅賦來源之地,不容有太大閃失。

鍾會認同林淵的看法,陷入沉思。

他是府牧、後者是左卿,兩人商量議定,便代表了司隸府決策的議定。

林淵心底也在計較著,司隸府除了他與鍾會,沒有其他的七境以上強者,若要擒拿六境後期的澹臺家主卻得一位能碾壓他的修士出馬。

要麼,鍾會自己去,要麼啟稟皇帝派皇宮供奉去。

但這兩種都不太可能,皇帝提防著皇祖呢。

鍾會忽然抬頭,“左卿大人想不想下一趟江南玩玩?”

“你實力足夠,還有天師府作依靠。”

林淵凝眉訝異,“我?不妥吧。”

他已經入了京,再出去玩,算怎麼回事。

雖然,他好像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

鍾會伸手提起桌上的白瓷茶盞,親自倒了一杯遞給身旁青年,“陛下那裡我去說,你可以多逗留幾日,再體會一番舊日風光。”

“將來北上接任父職,應該就沒有什麼機會再回江南了。”

林淵陷入凝思。

最後一句說的確實是對的,將來他若北上,要麼戰死在北境,要麼老邁到需要回京養老,那時必然是幾十上百年後。

“容我考慮考慮吧,府牧大人先去請示陛下。”

“不過,西北邊關那澹臺守將一定要先拿下。”

鍾會頷首,“殿下考慮考慮,陛下那裡我去說。”

“至於陽門關守將,讓成盾或楊元釗跑一趟就成。”

林淵起身告辭不再掛念,兩個六境的大武夫前去,出不了什麼事了。

出了觀海樓,林淵想到什麼,轉而往元清觀去。

說一聲吧。

自從那次揭露皇祖不滿之事後,他與元清觀的關係緩和不少,基本保持每旬論道一次的規律。

這次下江南他並無太大不情願,應該是定局了。

這一去,沒大半個月回不來。

輕車簡從幾騎,從元清道角門進入,穿過層層美輪美奐的亭臺,來到那間靜茶室。

通傳的小道士從裡面出來,帶出掌教寧清秋的邀請。

讓韓青幾人屋外等候,林淵輕步邁進古色古香、四面通風明亮卻不顯得簡陋的茶軒。

寧清秋頭戴蓮花冠,身穿純白打底兩面繡太極魚道袍,一手持拂塵搭在另一手臂,目光投向走近的青年。

神情雖然平靜,但眼底卻是有一絲疑惑。

林淵每次見她,她幾乎都是同樣的打扮,莊重端莊,寬大道袍古典中透著巧思,似乎是為了遮蓋住她極窈窕的身段。

這種有些掩飾